東面是一片翠竹林,蒼翠的顏色令人心情舒暢,風吹過,帶來一陣沙沙的聲音。我閉目,輕嗅著清新的空氣。
這兒的景色真美,比聖女峰上一望無際的白雪要好多了。
一路走著,正想跨過前面的拱門,如月如雙馬上一左一右拉住了我。我疑惑地望著她倆。如雙慌忙解釋,“這……公主,國主說了,不許您踏出落雪殿的範圍。”
“不許我出去?說吧,他還不許我做什麼?”難得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這……”如雙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
如月接了話,“國主還不許我們告訴你一些有的沒的,還說老皇后若找您,要先去通告他。”
“就這些了?”什麼叫有的沒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就這些了,奴婢不敢欺瞞公主。”如雙以為我生氣了,嚇得立刻跪在地上。
我無奈地扶起她,“你起來吧,我不會為難你,你並沒有錯。”
“謝公主。”如雙輕輕鬆了口氣。
既然不能出去,就不出去好了,反正明天就要走了,無所謂。
去湖中心的亭子裡賞了會景,吹了會風,就回屋裡休息了。雖說明日出行不需要我準備什麼,但馬車上肯定無法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如月如雙就過來伺候我梳洗。公主的待遇就是不同,以前只有送飯的婢女,哪會伺候地如此周詳。
如雙正幫我梳著繁雜的髮髻,我一揮手說不用了,只讓她們挑了些頭髮在後腦簡單地用珍珠簪子別起,其餘的頭髮仍舊整齊地披著。
“公主,您的頭髮可真漂亮,不僅黑亮,而且有一種很舒服的冰涼。這要是到了大夏天吶,可是消暑得很。”如雙輕撫著我的頭髮,羨慕的說。
我微微笑了下,鏡中人也對我笑了下,那張臉並沒有多麼驚豔絕世,只是清秀淡雅,讓人看了覺得舒服罷了,並沒有比如雙如月美到哪去。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這把如瀑的青絲了吧。
一切收拾妥當了,就有人來接我出去。
為公主踐行,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隆重,大殿裡只有扉烙離一人,還穿著朝服,該是剛剛散朝會。看來這個公主也沒有多受重視啊。
扉烙離從殿上向我走來,讓我感覺就像無形的壓力向我籠罩而來。我不自覺地退了一步,事實上,我並不習慣和他獨處。
“皇兄。”不得已,只好向他行禮。
修長有力的手指穿過我低垂的髮絲,落在我肩膀上,微微用力,將我扶起來。
他什麼也沒說,將我領到宮門外一隊車隊前,讓人把一個小籠子拿來,遞給我。“你的貂,”我接過,“此去,我讓霧在暗中保護,你有危險他一定會救你的。”說著,他又壓低身子湊到我耳邊吐著氣,“還有,別忘了你的任務。”
外人看來,以為是兄妹關係親密的表現,但這讓我十分的不舒服。或許是我內心是懼怕這種頗有心機的人的。
我點了點頭,轉身坐進了那輛華麗的馬車內,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
籠子裡的小貂很不安分,小爪子使勁地亂撓。我會心一笑,差點忘了小貂還在籠子裡。開啟籠子,小傢伙立刻躥了出來,親暱地蹭著我脖子。我把它扯下來抱著,它安分地伸出舌頭舔我的手指。
我一想這兩天它一定又沒有好好吃東西,就在車子裡蒐羅些肉乾來餵它。
這馬車比我以往坐的都要豪華,車內東西也是一應俱全,舒適度是以前的所不能比的。
車外,是一百多人的侍衛隊,隊伍不是很長,但氣勢還是有的,一般的流匪盜寇應該不敢來惹我們。
一路上走得還算順利,不,我該收回這句話。
怎麼才走了半日安穩路,就遇到了一群黑衣人,雖然人數遠沒有一百人,但明顯武力在他們之上。我不清楚這些人的底細,不過,定是衝著我來的,如今,我也只能繼續在馬車內等待救援。
小貂吱吱喳喳躁動不安,甚至伸出了鋒利的爪子,準備和膽敢進馬車的人較量較量。
簾子掀動,墨色的身影閃了進來,小貂立馬爪子招呼上去,那人早有所覺,一把拎起了小貂,阻止了它的進攻。隨後,恭敬地叫了聲“公主。”
“別這麼叫我,你明知道我不是。”是的,來人正是霧,扉烙離派來保護我的人……以及,傳達任務的人。
事實上,黑衣人的突襲,我並不是一點都不怕。現在的我毫無自保的能力,但我選擇相信扉烙離,相信他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