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的軍隊退到半路,與他們會合,之後,便合成一整個隊伍,繼續浩浩蕩蕩地朝著城樓的方向前進。
城樓下,火鑰國和一部分木鑰國計程車兵守著,手持盾牌計程車兵一直站了重重幾排,後面還有好幾排弓箭手,而迎戰的騎兵步兵全部按照指定的隊形排列好,只等敵人送上門。
兩方實力都不容小覷,這,終將是一場無可避免的苦戰……
“我、先進去了……”不知為什麼,這一刻,反而有點害怕見到那個人。
他臉色不明地抓住我的手臂,“留在這裡。”
沒有商量的餘地,他說的斬釘截鐵。我的目光再一次流轉到那片接近的陰影,沙塵不再揚起,雙方人馬已經站定。而那身最耀眼的銀甲,也已經在人群中朝城樓看來。
目光在空中相觸,帶著我所熟悉的溫柔,牢牢地鎖住我,銀眸熠熠生輝。陽光下的他,就像從天而降的天神,那麼高不可攀,那麼聖潔高貴。
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既然已經看到了我,那就留下來吧,沒什麼好躲的了。該來的總會來,逃避不是辦法。只怕這次,我又會傷了他。
扉烙離抬起右手,目光犀利地盯著對面的大軍,然後,重重揮下,劃過一道霸氣優美的弧線。
兩軍就在這個動作之後,正式開戰。揮下手的瞬間,火鑰國的弓箭手萬箭齊發,步兵騎兵們嘶吼著衝上去,沒有猶豫,沒有畏 懼“炫”“書”“網”,這是他們身為戰士的使命。三*隊在風漸習的帶領下,也勇敢無畏地衝向敵軍,即使面對著密集的箭雨,也一刻不敢稍停。
第一次見到身穿戰甲的他,竟也是如此鎮人心魄,好像聚集了所有的光輝和力量,讓人不自覺地相信著,他是不敗的神話。需要的,僅僅是他站在那裡,戰士們便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他就是他們的信仰!
城樓之上的扉烙離,戰場中央的風漸習,互相瞪視著對方,無聲的硝煙在他們之間展開。扉烙離示威性地摟緊了我的腰,將我納入他的羽翼之下,宣告著歸屬權和佔有性。風漸習漸漸皺緊眉,見到我平靜的表情之後,竟是帶著痛苦別開了眼。
他舉起手中的長劍,迅疾地斬殺了離他最近的兩個火鑰士兵,接著便跟著其他人一起投身到戰場。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感應到他微微的怒氣,火鑰國計程車兵不由自主地離他遠遠的,寧願選擇一人奮戰好幾個,也不願意與他對抗。
扉烙離摸著下巴盤算著,喚來黑衣人,低低的耳語幾句,邪魅的笑容便再次爬上他的臉龐。
或許,我可以理解為,戰情會有所轉變?
容不得我細想,城樓兩邊的密林深處竄出的一批黑衣人。以及黑衣人手上,抓獲的一名人質——土鑰國元帥。
風漸習看到了他,元帥也看到了他,一瞬間竟然產生了一絲愧疚和悔意,以至於沒有開口請求救援。一切只怪他自己太貪功了,莽莽撞撞慣了,就沒有細想敵人有什麼詭計,等自己被抓才恍然大悟,可是都已經晚了。
扉烙離臉上露出的一絲不屑是那麼明顯,他低頭俯視著戰場上的風漸習,看他準備怎麼辦。其他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唯一值得他花心思的就只有他一個人。今天,就來看看我們各自的手段吧。
風漸習皺著眉,看向被制住的土鑰元帥,沒有指責,沒有謾罵,他一直是一個優雅的人,即使不滿,即使生氣、憤怒,也不會對旁人發洩,只是,不代表他不會在事後施加應有的懲罰。
收回視線,他緩緩抽出背後的一支箭,搭上了手中的銀弓,然後,對準城樓,精準地朝扉烙離發了過來。
“陛下小心!”站在一旁的侍衛慌忙過來擋箭,卻被他一隻手臂橫著擋了回去。
箭在他手邊掉落,他毫髮無傷。力道和方向都控制地極為精準,讓我不禁疑惑了。既然有這麼好的箭術,為何剛剛不直接射殺了扉烙離?
看著他邪魅的側臉,我又暗笑自己無知,扉烙離是誰,豈會連這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剛才之所以擋住了侍衛上前,就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這支箭不會射向他,即使要取他性命,他也完全可以安然避過。
我注意到,箭頭上,綁著一張紙條。
扉烙離解下紙條,隨即抿嘴一笑。
目的達到了……
他拍了拍手掌,黑衣人便放開了元帥。與此同時,風漸習也帶著他的隊伍向後撤退。
一切都像是他們兩個早已商量好了。
風漸習料到了他會抓住元帥,所以早早就備好了紙條,與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