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手很快就被他抓住,拉了回去。我跟他之前都恪守禮儀,最多就是牽牽袖子,不然就是我會彈彈他的腦袋,除了那次我的腳傷,幾乎沒有任何肌膚接觸。現在這樣,還是第一次。我很快就把手抽回來,卻聽到他痛呼了一聲。
“怎麼了?”
他皺著眉不理我,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快速地咬掉瓶塞。我這才發現他手背上有一處約莫兩厘米長的傷口,雖然好像只是被什麼東西割裂的小傷,卻很深,而且還沒有血流出來。
他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道:“那是君山樓,有毒的,現在好了,我們兩個都別去了。快回去,不然我這手,可就廢了。”
我一聽就急了,忙扶住他:“你有解藥吧? ”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給自己上的,就是解藥。不過還需要藥引,得回去找阿綠。”
我狐疑地抬起頭,一邊努力跟上他的步伐:“阿綠?你撐得了這麼久嗎? ”
孫思文皺著眉道:“撐不了也要撐,不然就不是爛一塊肉這麼簡單了。你快跟上來。”
我聽得心驚,一邊小跑地跟上他,一邊道:“不然你在這裡休息,你告訴我是什麼藥引,我回去給你拿,然後騎馬過來?”
他腳下一頓,停了下來,道:“也好,跑回去,毒發得更快。你快回去,把阿綠帶來。這個毒賤得很,要處子的血做引。你自己小心點。”
“……”我不動了。
孫思文看了我一眼,挺納悶:“怎麼了?沒聽明白?”
我期期艾艾地道:“你,你這個毒……是不是拖的時間越長,越……”
難得他現在還有時間來理我,竟然還小聲地安撫我,道:“你不要急,自己小心一點。慢慢來,可莫再驚了馬。不然讓阿綠自己過來也可以。”
我咬了咬牙,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我,我……”
“什麼?”
我兩眼一閉,拉起袖子把手伸了出去。孫思文嚇了一條,盯著我那截玉白的手臂,半天說不出話來。我低著頭道:“不就是處子的血嗎,用我的也一樣,幹嘛這麼費勁去找阿綠……”
“……”
“動手啊!你傻了啊你!沒有見過處女啊!”
“……”
我恨鐵不成鋼,自己從腰間拔出小匕首,就在手上割了一下,疼得我齜牙咧嘴。鮮紅的血便從雪白的肌膚裡滲出來。
孫思文傻了眼:“你,你可別跟我開玩笑,要知道,這個是不能開玩笑的……”
我有點惱羞成怒的跡象:“你倒是快點啊,你以為我願意!”
然後我突然發現,我們的對話,怎麼聽著有點詭異……
孫思文突然轉身跑了。
我目瞪口呆之餘,便馬上舉著流血的胳膊跟了上去:“孫思文!”
結果他是跑到河邊去清理傷口,真是氣死我了。
折騰了半天,給他上好了藥,然後處理了我的傷口。他一直低著頭,耳根子有些發紅,手指偶爾碰到我的手臂,都會馬上移開。
我輕咳了一聲,故作大方地道:“其實這個事情……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你也知道我和安玉寧是什麼關係。不過你還是最好不要說出去……”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的聲音立刻就小了,縮著頭,心裡有點後悔。早知道去找阿綠來就好了。讓他爛兩塊肉也沒什麼……雖說他是為了救我才弄成這個樣子的……
半晌,他突然站了起來,道:“走,回去吧。我倒是不知道,山裡的毒物都已經開始生長了。這次你說什麼都沒用了,我不能帶著你去。”
我默默地跟在他後面,不說話。不過回到他的院子,我聞到阿綠做飯的飯香,很快就把什麼都忘了。又死皮賴臉地留下來蹭了一頓飯,這才心滿意足地帶著小兔走了。
第六十六章:廟會的烏龍 學堂已經建好了。我到那裡去給一群小蘿蔔頭講了一個下午的課,然後就收拾了帶著也在這裡唸書的小貝跟我回安家去。
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怎麼回事,我一回到安府,就覺得有些噁心,反胃。見到什麼都想吐。劉姨娘著人來問了我幾句芷若齋的事情,我也沒有心情,隨隨便便打發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也異常煩躁。本來算著日子,我的月事也該來了。可是等來等去就是等不來,我每天提心吊膽的,就更加暴躁,見到誰都想過去踹他兩腳。
四月十五,是當地的廟會節。我答應過小貝,今年要帶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