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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試了試溫度:“ 睡醒啦,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醫生說你有點輕微脫水,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卓揚的思維還停留在夢裡,反應十分遲緩,老半天,才聽懂哥哥的話,胡亂答了一聲:“噢。”

昨夜驚心動魄的景象一點點浮現在腦海裡,他隨口探問:“爸爸呢?”

嚴予行倒了杯水遞給卓揚,看著他幾口喝下去:“爸爸還沒醒。他失血過多,縫合的時候又打了麻藥,估計要睡久一點。傷口很嚇人,手臂上的肉都快割爛了。好在沒傷到筋骨,你不用擔心。”

卓揚沒想到嚴耀欽會傷得那麼嚴重。當時天黑,海水和礁石都是暗沉一片,根本看不出血跡。嚴耀欽一直抱著他,幫他取暖,那時兩人貼在一起,完全聽不出對方的聲音有什麼異樣,看來是極力忍耐著的。受傷之後還能一路拉住自己,又抱著自己爬上岸,意志力真是驚人。

雖然爸爸的情況沒有危險,嚴予行的情緒卻依舊十分低落:“你這次真算幸運的,沒有在那個緊急關頭髮病,否則就回不來了。爸爸是皮肉傷,估計修養幾天就會好。兄弟死傷好幾個,顧期最慘,爆炸時傷到了腰椎,還在等美國的專家飛過來進行手術。贊伍和張崇久急得眼睛都紅了,彩姨正勸著呢。”

卓揚一聽,趕緊穿上外套下了床:“在樓下嗎?我去看看。”

嚴予行一把將他推回了床上:“你去看什麼,那邊亂著呢!你知道顧期平時是人緣最好的,家裡頭大大小小的都過來了,等等再看也不遲。這次鬧大了,一旦查出是誰幹的,不用爸爸發話,那些人就會衝出去把元兇活吃了。我要去忙調查的事,這裡留了人,放心,都是信得過的。這段時間不太平,別往外跑,聽話!”說著在弟弟頭上胡亂揉搓了一把,推開門出去了。

卓揚在床上安靜坐了一會,估計嚴予行已經下樓走遠了,再次扣好衣服出了門。走廊上很安靜,門口守著幾名熟面孔的保鏢,卓揚衝他們禮貌地笑了笑,那幾人也微微點頭示意。

走廊另一側的房間門前也守著人,不用問,該是嚴耀欽在裡頭。卓揚踩著一地陽光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透過門邊的視窗,看到嚴耀欽安穩地躺在那,睡得很熟。這個男人躺著的時候,不再像站起來時那樣高大,眉目微微皺著,甚至有幾分可憐兮兮。

卓揚的手搭上了門把,就這樣靜止了半天,又默默縮了回來,與過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好友別歌妹子的一顆地雷~~~

☆、狐狸爪子

祭漁島受襲之後;嚴耀欽只在醫院住滿兩天,就轉回了家中休養。事出突然,尚未摸清對手底細,像這樣敵暗我明的處境;最不可輕舉妄動。嚴家提高了警戒級別,家裡人出入行事都分外小心。

這一次被人追著屁股打,自然不能善罷甘休。受傷事小,失了臉面就事大了。嚴耀欽自己雖然閉門謝客、足不出戶,手底下縱橫裡外十三島的人脈網路卻早已鋪排開來,誓要將這條翻江倒海的大魚一舉擒獲。

顧期的手術進行得還算順利。他腰椎骨折,手術雖然恢復了椎管口徑;讓神經可以順利透過,但受損神經能否在藥物作用下自行修復依舊不得而知。因此將來能不能再站起來;還是個未知數。

看到自己最信任的手下面對這樣的磨難,嚴耀欽心裡也一下下發沉。好在卓揚沒事,大冬天溼漉漉凍了一夜,不但哮喘沒有發作,也沒有生出別的大病症。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他積極鍛鍊與配合食療起了很大作用。

嚴耀欽愈發覺得他的卓揚是寶貝了。明明是同樣一具身體,放在嚴予思身上,彷彿是個碰不得沾不得的雪娃娃,交給卓揚,卻一點點朝氣蓬勃、神情氣爽起來了。

早上卓揚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後院高大的樹杈上,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上午的太陽光從視窗斜射進來,將小格子窗欞和白沙窗簾一起復制到了對面的牆壁上,飄飄搖搖。

一個被晨光晃得發藍的高大影子就坐在床邊,正背身認真地讀著報紙。他後背挺得筆直,雙腿優雅架起,一派閒適愜意,如果不是一條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又用護託掛在脖頸上,很難看出是個剛剛受過傷的人。報紙攤在大腿上,偶而翻頁的時候單手一抖,動作麻利,聲音很輕。

剛睡醒的卓揚總是有些恍惚,他默默看向腳下端正而坐的背影,沒有出聲。隨著那個男人的出現,這間大臥室裡飄蕩起輕微菸草混合古龍水的複雜氣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舌尖也被這味道燻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