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魔藥大師從壁爐裡大步跨出的時候,諾亞不可避免地僵直了身體——該死的他忘了這一茬事兒了!
“……誰能解釋一下,恩?”斯內普環視了一圈煥然一新的房屋,意料之中地皺起了眉。他努力忽略客廳裡幾乎可以算得上祥和的氣氛所搭配的擦刀畫面,最後把視線鎖定在上次見面只說了不到三句話就乾脆利落地離開的紅髮青年身上。
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表面上若無其事的法神大人暗恨自己怎麼反應這麼遲鈍沒有在第一時間撤退。至於落跑的理由……不是已經決定要斷絕他們兩個之間危險的關係了麼。
——那些讓人懦弱的感情,即使遍體鱗傷也要從骨血中剔除。他是高高在上的法神,註定要一個人俯視蒼生。
“啊,如你所見。”諾亞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聲調可以聽出冷淡和疏離,“一次巧合的碰面罷了。”他含糊地解釋。
“巧合?”斯內普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把問題的尖端指向諾亞,“你怎麼在這裡?”哼,該死的他不是想跑麼,那還回來幹什麼。
“我怎麼在這裡?”他頓住動作,抬頭直視黑袍男人,目光銳利,“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老子愛在哪就在哪,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挑釁般地放慢了語速,諾亞咄咄逼人盯著那個仍然能夠牽動他的情緒的男人。
斯內普一怔,隨即黑下臉冷哼,“這是我&;#8226;的房子,你說我有什麼資格,恩?!”
——難道他就不能總是莫名其妙地來撩撥他所剩不多的耐心?去他媽的任性!
“你的意思是想趕我走嘍?”青年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堵住了男人想要說出口的話,“好啊,我最後一次如你所願!”
話音剛落,他就拎著刀轉頭走向門外,腳步決絕堅定。他要堂堂正正地離開,而不是直接消失不見落荒而逃。
“你他媽能不能不要那麼自以為是!”斯內普覺得這個人就是天生來壓制他的,不然他那些引以為傲的冷靜和理智怎麼會統統失效,“我什麼時候趕你走了?”
“……放手。”沒有回頭,青年淡淡的說,動了動那隻被抓住的胳膊。
“你以為我會再一次給你逃跑的機會?”魔藥大師不自覺地緊了緊手,打定主意要留下這隻鬧脾氣的小野貓。
諾亞無聲地堅持,然後緩慢地轉過一個側臉,“憑你,用什麼留下我?”一個閃身已是十米之外,青年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完全不給斯內普說話的機會。
而掌心落空的魔藥大師,沒有看見對方眼底的掙扎。
——我們最好再也不見。因為下一次,我不確定會不會忍不住把你囚。禁在身邊,完全地佔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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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修斯在快速地衡量比爾&;#8226;韋斯萊的價值。
他們都知道最後的戰爭還沒有來臨,暫時的平靜是為了休養生息之後的爆發。而馬爾福家族目前看來仍舊會不可避免地成為黑魔王的屬下,失敗是可以預見的……他要做的是盡最大可能保住家族、親人。
之前他並沒有把這隻小鼬放在棋盤上,但現在不一樣了。能夠輕而易舉地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底下離開霍格沃茨、並在三年後還安然無恙地和魔藥大師調情……咳、不是,是和西弗勒斯異常熟稔,這份能力足以讓他另眼相看。
這隻小鼬的位置非常微妙。明明出身于格蘭芬多世家,應該是典型的鄧布利多軍,本身卻進了赫奇帕奇,又和斯萊特林的院長有著不淺的交情,並且看起來又似乎對魔法界不感興趣。
能夠牽制魔藥大師的情緒,其實只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把他擺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
“不要打他的注意,盧修斯。”斯內普知道好友在想什麼,出聲提醒,“萬一……後果你承擔不起。”
鉑金貴族訝異地挑眉,“我從沒見過你這麼維護一個人,西弗勒斯。”
“我沒有。”他快速地否認,閃過不易察覺的慌亂,“我只是根據客觀事實給你個忠告而已。”
“那麼,客觀事實是什麼?”盧修斯向後靠上沙發背,雙手交叉放在膝上,“我不可能因為你的一面之詞而對這樣一個變數的置之不理,你明白的。”
斯內普皺起眉,不知道該怎樣解釋。見鬼的爛攤子,全都丟給他一個人!
“沒有誰會去插手螻蟻的爭鬥。”魔藥大師抿了抿嘴唇,“他……只要不去招惹他,就不會有事的。”
盧修斯沉默,暗自掂量螻蟻的意義——真希望事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