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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回家,兩人從沒依依不捨過。為安要回美國,他理性得連一句挽留的話也沒有,只是說一有機會就會去美國看她。這個機會是公幹還是指公休?去美國不是去上海、北京那麼簡單的事,談何容易?異地戀愛中總是會有一個犧牲掉自己的事業或者其他來成全兩人的感情。而他們恰恰都還沒有到肯犧牲的那一步,也許聰明的邢蔣以為方為安終究是會回國的,他在等。

他今晚約了為安和白少昕一起吃飯,替為安餞行,而白少昕拉來了鍾柏,免得自己一人當燈泡。四個人高高興興吃了一頓飯,從酒店出來就轉戰酒吧。“傾城”這酒吧說起來也開七八年了吧,換了裝修,但風格大體上沒變。包廂滿座,只好坐進卡座。在來酒吧的路上白少昕打電話叫了幾個朋友,入座後不久,那些人陸續過來。男男女女都有,為安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喝酒圖的就是個熱鬧。相反,這些人和邢蔣都很熟,都是一個圈子的朋友。

為安點了一杯雞尾酒,乖乖坐在邢蔣身邊。邢蔣一反常態,當著眾人對她親密有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人關係不一般。為安聽著他們聊著身邊的各種趣事,開不正經的玩笑,偶爾也會插進去聊幾句。和他們第一次見面,酒是免不了的,他們彷彿是謀劃好的,來勢洶洶,一個接著一個的過來,邢蔣也不幫她擋著,於是她就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連續喝了五六杯。幸好是啤酒,不容易醉。

上了兩盤大果盤,精心設計過的盤面下襬放著各色水果,橘子算是最不醒目的一種了。為安用牙籤叉了一瓣放進嘴裡,還不是吃橘子的季節,味道並不好,這是她意料之中的。她已經很久不吃橘子,但看到了拒絕不了,彷彿是那瓣橘子求著她去吃。慢慢咀嚼著,酸澀的味道充滿了口腔。就在這個當口,她聽見白少昕用恭敬的語氣喊“蘇總。”為安猛然間將還未嚼爛的橘子吞進了肚中,她看著在坐的人包括邢蔣都站起來和蘇總寒暄,慢慢地轉過頭仰望著正站在她身後的人,臉上露著笑,她也和他們一樣恭敬地叫了一聲:“蘇總。”嘴中的酸澀久久未散去。他剛剛喝過酒,滿面通紅。

蘇槿彥也同樣微笑著低頭看為安,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招呼。場面其實不會多少尷尬,在座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曾經是戀人。即使知道,也過去這麼久了,任誰也不會覺得他們之間還會有什麼。

“蘇總,要不要來一杯?我們在給方為安餞行。”白少昕提議。

蘇槿彥眉頭微挑,對著方為安的背詢問似地“哦”了一聲,然後說:“既然是餞行,當然要喝一杯。”他對服務生打了個手勢,很快杯子就上來。他剛剛才出院不宜飲酒,為安本想阻止,礙於一桌子的人不好開口。他先敬了大家,然後給為安和自己的杯中滿上,為安不得不端起杯子站起來轉身與他平視。兩人距離太近,她特地留意了一下他的前額,太陽位置的疤痕在髮梢下若隱若現,穿的是深藍色長袖襯衫,所以不清楚他手臂上的傷疤是長是短,是深是淺。

蘇槿彥碰了碰為安的杯子,淺黃色的液體在兩人的杯中湧動:“祝你一路順風,你隨意就好。”他仰頭一飲而盡。

“謝謝。”為安也不示弱,舉杯將杯中酒喝完,換來一片喝彩聲。邢蔣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說:“喝慢一點。”

“朋友在等著我,你們慢慢喝,玩得盡興一點,賬記我的。”蘇槿彥揚長而去。

這個世界充滿了巧合。從來不會刻意聯絡,刻意會面的兩個人又偶遇了,他們比一般人有緣。為安的手是溫暖的,邢蔣一直握著。她的胃裡的酒液在燃燒,於是她不斷地吃著東西,她想用食物來撲滅心中的火。桌上的人打算不醉不歸,酒開完一瓶又一瓶。

邢蔣看為安悶悶地低著頭,湊到她耳邊:“是不是不舒服?”

為安搖著頭:“沒有。”

兩人交頭接耳很是親密,老白看不下去:“嘿嘿,你們兩這是幹嘛呢,大庭廣眾的,明天不是還有一天時間嗎?”

“罰酒,還要交杯酒。”鍾柏出了個餿主意,周圍的人紛紛起鬨:“交杯酒,交杯酒。”

老白已經幫邢蔣和為安的酒杯倒滿,氣氛熱烈,大家都看著他們兩個。邢蔣低頭看杯中的酒,為安不想讓他為難,恨恨地看了老白和鍾柏一眼,主動舉起杯,挽過手,等待著邢蔣。她的主動再一次贏得了喝彩。

這一杯酒下肚為安已經覺得頭昏眼花,她覺得有必要讓自己清醒一下,起身去了衛生間用涼水潑臉。水龍頭嘩嘩裡的水嘩嘩地流著,她定定的看著鏡中掛滿水珠的臉,儘量去忽視旁邊的一縷青煙。她每一次喝完酒臉色發青,在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