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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點就跌坐在了這個不為人所注意的角落裡。你慌忙定住眼神穩住心神,竭力不去想秋平不去想冬益也不去想那個春雨。什麼人都不想了,有點奇怪的事情就隨即發生了。你茫然又飄忽的思緒居然晃晃悠悠地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你的師範校園裡,飄回到了你的一段難以忘懷的往事中。

在你的校園裡,也有一處不為人所注意的僻靜的角落。那是在一汪池塘的邊上不遠處的一條小徑之上。那明明白白就是一汪小得可憐的小池塘,卻不知何時被何人硬是喚作了南湖的名稱,或許是含有什麼政治上的巨大意蘊吧。有一天傍晚,那是一個春風沉醉的傍晚,就是在那個角落裡的那條小徑之上,那個滿腹經綸德高望重而且頗受你尊敬尊重的王老師把你找來與你進行了一次短暫而又頗負成效的交談。王老師一生耿直從不喜歡兜圈子繞彎子。他直截了當地問你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現在跟我說實話,你有女朋友了嗎?你不敢在王老師的面前說假話就只能實話實說地回答道:目前還沒有。王老師當即就笑呵呵地直言道:你沒有就好,我正好有一個侄女兒,年紀小你幾歲,現在我做主,就把我的侄女兒介紹給你了。你大吃一驚急忙分辯道:王老師啊,我惡習頗多相貌平平,哪會有什麼女人能夠看上我的啊!王老師故意冷哼了一聲道:你小子用不著在我的面前打馬虎眼,你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你究竟能有多少斤兩,我還會不清楚嗎?你不要假裝推辭了,也不要故作姿態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你趕緊努力掙扎著說出一個理由道:王老師,你是最瞭解我的,我家境貧寒家無餘財,我手腳太大了無積蓄,哪個女人和我在一起生活那就肯定是要吃苦頭的,王老師,你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的侄女兒跟著我吃一輩子的苦頭嗎?誰知王老師很是威嚴地一揮手言道:簡直是一派胡言,虧你還是個深受學生喜愛的人民教師,虧你還時不時地搗鼓一些亂七八糟的文字發表,你應該知道結婚是人與人之間的事情,跟錢的多少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我那侄女兒雖然算不上什麼美女,但配你這麼一副尊榮也是綽綽有餘的了,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你也不要在這裡囉嗦廢話了,你還是抓緊時間好好地準備準備認真地籌劃籌劃,我呢,就穩坐在家中等著喝你的喜酒了。你好像很聽話,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緊閉著雙唇真的不再囉嗦一句了。只是可惜啊,那位頗受你尊敬尊重的王老師時運不濟太過命短,居然沒能如願喝上你的喜酒,竟然在你匆忙結婚的前一個月的某一天匆匆忙忙地撒手西去了。王老師這一走不大要緊,你和王老師侄女兒的婚姻大事就更加地鐵板釘釘了。

王老師的面容開始在你的面前一個勁地直晃悠了。你趕緊打了一個哆嗦強行把自己打回到了現實。你很有些不理解。這可真是好生奇怪啊,你謊騙妻子匆匆趕到市裡來究竟所為何事?為何在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時刻這樣的環境中,你會驀然憶起在你的校園裡曾經發生過的那麼一段有關王老師的辛酸往事呢?

於是乎,你就強忍著左膝處的陣陣疼痛,攔下了一輛似乎是天藍色又似乎是海藍色的計程車。在上計程車之前,你已經盤算好了行動的具體步驟。你的第一步行動是要去秋平辦公的地方探問一番。因為也就是在十天之前吧,你還在妻子的面前找了一個你自認為很合適的藉口悄悄地來到市裡。你此番的本意是想偷偷約見春雨一回的,因為你已經有好幾個月未曾與那春雨謀面親熱了,你的心裡實在是想得慌也熬得慌。本來,你在你的學校裡打電話試問過春雨身在何處,春雨說她哪兒也沒去就呆在她的學校裡。令你多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等你到了市裡再打電話給春雨的時候,春雨卻說她突然接到校長通知已經去外地出差了。你便只好帶著些許的怏怏和些許的不快轉而去見秋平並且與秋平等人一起找了一家素淡雅緻的大酒店推杯換盞到半夜。是啊,僅僅在十天之前你還曾面見了秋平,而僅僅過了十天之後秋平的手機如何就一直無法接通了呢?

是的,如果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對秋平在官場上所取得的卓越成就或多或少是有著一些豔羨甚或嫉妒的。你想想看啊,秋平自改行從政連頭帶尾地也就十多年的時間吧,他居然由一開始的一個小小的無足輕重的科員一躍而為市府裡的一個大權在握舉足輕重的局長大人了。大約是在半年之前的某一天吧,你曾挪動著雙腳一步步地踏進了秋平的局長辦公室。那辦公室的面積足足有一百多個平米,比你居家的房屋還要來得寬敞來得明亮。你睜大眼睛從兩面看過去,偌大的辦公室的兩面,一面是一組熠熠閃光的真皮環形沙發,另一面置放著一座碩大的玻璃魚缸,魚缸足足有你的身體那麼高,缸裡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