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似乎過了一個世紀。
艾婼的心,顫了。
下一秒,男人的聲音平伏的響在了空氣中,敲在了眾人耳裡:“左手拿過來。”
艾婼:“……”
什麼?!眾人愈發不解,南宮彥要艾婼的左手幹什麼?
抬起頭,艾婼撞進了平靜的寒譚中,似有魔力控制她一般,老老實實的把左手伸到了南宮彥面前。
南宮彥幽深的黑眸定格在女人左手的無名指上的那枚鑽戒,眸底快速的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恢復如常,菲薄的唇瓣,無聲的勾起一道沒有意義的弧線。
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手上卻帶著他送的鑽戒,艾婼,你能告訴我:你這算什麼嗎?
伸手,就要握住那隻手的時候。手的主人卻猛地縮了回去,晦暗不明的眸光一閃,睨向艾婼,艾婼一臉震驚害怕的看著他:“你要幹什麼?”聲音竟是無比顫抖。
眼裡有著深深的防備。艾婼心裡哭泣著把左手背在身後,似乎再也不會拿出來。
於是,眾人對艾婼的反應,更不解了。
唯獨一直站在艾婼身旁的薛衛,深深的感受到了這個女人身上的不安氣息,散發著一股絕望。
“少了這一枚,會有人重新給你帶上另一枚,艾婼,既然你已經有了選擇,就該對那個選擇。公平一點。”空氣稀薄的死寂中,南宮彥眸光睞了眼薛衛,睨向艾婼,俊臉平靜無波,說出去的話卻好像是在為他們著想。
其實。不就是想要收回他的戒指嗎?其實,不就是想要徹底,徹徹底底的收回他給她的愛嗎?
艾婼死死咬著唇,大眼睛溢著再也無法壓抑住的淚珠,豆大的淋溼了臉,她不斷的搖頭:“彥哥哥,不要拿走它……”
這枚戒指的意義很多。每一個都是那麼重要。
你曾經說過:它代表的是唯一,它代表的是真愛!
你現在卻要把它收回去,艾婼以後不再是南宮彥的唯一了對不對?
“艾婼……”薛衛難以置信的看著身旁無聲哭泣的女人,又看了看艾婼左手上,除了她無名指上的戒指,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難道。是戒指?
他看向南宮彥,那是他送的?
有些答案呼之欲出,眾人都瞭然。
對這個女人的異樣,南宮彥英氣逼人的劍眉,隱隱一蹙。為了和薛衛在一起,都能殺了他們的孩子,現在不過一枚戒指還在那裡依依不捨?
他不過是要做一個徹底的了斷,沒興趣和她在這裡浪費時間。
“艾婼。”他有點不耐煩的喊出聲。
艾婼退後,甩開薛衛的手,她就要轉身跑出病房,然,手腕猛地被人攥住,熟悉到骨子裡都不會忘記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無力掩飾眼裡的傷痛。
“彥,你非要在任靜靜面前,親手摘掉你曾經親自套在我手上的戒指嗎?”
對於她充滿哽咽傷心的問題,南宮彥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伸手決然的握住艾婼的左手,二話不說的拔掉在她無名指上的那枚代表“唯一”的鑽戒,轉身開啟窗戶,手臂一揮,只看空中劃過了一道銀光,手中,再無戒指。
“不,不要扔掉它,不要……”
猛地轉過身,艾婼哭著哀求,卻終究趕不上他的速度。
南宮彥面容冷峻的轉過身,睨著眼前的女人,嘴角一勾:“艾婼,你已配不上它。”
“外加,我跟你說過,不許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以為我真的不會對你做什麼嗎……”
南宮彥話語一頓,看著女人決然轉身像外面跑去的背影,臉色冷了下去。
艾婼飛快的跑到剛才南宮彥把戒指扔掉的地方,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枚戒指和寶寶一樣,都是她的命!
活生生被抽離的那種痛,南宮彥,永遠也不會知道。
薛衛一愣,他從女人的背影收回目光,剜著南宮彥怒吼道:“你一定要做的那麼絕情嗎?這樣傷她,你就痛快了是不是?!南宮彥,你別以為受傷的,只有你一個!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
“啊!”病床上傳來的一聲痛呼聲打斷了薛衛的話,眾人身邊只覺一陣寒風掠過,便看到南宮彥走到任靜靜身邊,黑眸凝起,聲音裡含著一絲關心:“哪裡疼?”
“剛剛不在意的動了一下,傷口好像有一點裂開了,疼。”任靜靜美眸含著疼痛的淚水灼灼的看著眼前的俊美男人。
薛衛看了眼任靜靜,諷刺的笑了笑,就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