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口中關切不已,卻是沒有半點行動。
唐凱識趣地退到後面,只靜觀其變,宴會上這些把戲陰謀,沒有人和他這個女婿商量過,這讓他略感失落。
此時的文秀只覺天旋地轉,眼前的人和物都漸漸虛幻,自己的思維彷彿停滯了一般,耳邊雖也能聽見大家說話的聲音,卻如同遠隔千里一般。她似乎覺得自己進入一個虛幻的世界裡,一切都變得飄渺起來,而讓她唯一確認和踏實的,便是身邊靠著的這個人是劉飛。
劉飛緊緊抱住文秀溫軟的身軀,低眉見她雙頰緋紅,眼眸緊閉,呼吸急促,歪著頭倚在自己的肩頭,自己輕聲的呼喚也得不到半點回應,不由得擔憂不已、焦急萬分。
於百之趕緊試探著問道:“既然巡按大人如此不省人事,不如就在王爺府中歇息一晚。”
潞安王仍用手帕擋住嘴。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今晚就別走了。”
劉飛一聽,趕忙擠出一個笑臉,言道:“哦,還是不必打擾王爺為好吧。我們大人這就是有些醉了。學生扶大人回驛館休息便是。”劉飛說著提高嗓音呼喊了一聲:“羅鎮虎!”
羅鎮虎轉身進了花廳,見此情形。不禁大驚失色。劉飛讓羅鎮虎幫助自己一起扶穩文秀,扭頭向王爺告辭。
潞安王和於百之仍是百般挽留,這時候。劉飛懷中的文秀突然醉醺醺地言道:“下官……真是對不起王爺啊。本來想陪著王爺一醉方休的,可誰想下官不勝酒力,這麼快就醉了……醉了……哈哈……呃,下官要回去了……回去了……王爺。告辭,告辭啦……我要回去……”文秀眼眸低垂。誰也看不見她的雙眼,只見她垂著頭,卻是手舞足蹈,斷斷續續、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大篇,隨後便傻笑不止,看上去已經意識模糊了。
劉飛趕忙按住文秀的雙手,無可奈何地安撫道:“大人啊,您醉了,學生這就扶您回去。”說著,又轉頭抱歉地對王爺言道:“那……那王爺啊,我們就先告辭了。”
潞安王見“文必正”如此的醜態百出,心中甚為解氣,趕忙言道:“好吧,那……於師爺,你送送文大人。”
於百之點頭稱是,並告訴劉飛已經為文大人備下了轎子。
當劉飛和羅鎮虎將文秀送進轎中之時,劉飛剛要從轎子中撤身,突然文秀一把抓住了劉飛的手腕,嚇得劉飛渾身一抖。他驚愕地一抬頭,正看見文秀笑眯眯地望著自己,左眼一眨,遞上了一個俏皮的眼神,劉飛一見便知文秀並非失去了意識,頓時苦笑著長出了一口氣,這才起身從轎子中出來。
不過劉飛還是特意回身叫來了段逍遙,讓他悄悄為文秀診脈。段逍遙搭脈之後,與劉飛耳語的幾句,劉飛微微點頭,這才命四名轎伕起轎。
此時夜色已深,大街上一片寂靜,少有人來往,銀色的月光正好灑滿清淨的街面,如同為神秘的少女戴上一層薄薄的面紗。
李皓軒和羅鎮虎緊跟著轎子,時刻警惕著,保護著文秀的安全,劉飛和段逍遙走在後面。而劉飛注意到這個老頑童自從王府出來便老實得出奇,不言不語,只低頭走路,這倒是讓劉飛甚為奇怪。
就在一行人馬上就要回到官家驛館之時,突然李皓軒就覺得身邊高牆之上動靜有異,不禁轉頭望去,卻是空空如也,不曾有任何異常。
李皓軒心中尚存疑慮,不禁繃緊心絃,暗自留意四周動靜。
突然,路邊一棵高大的樹梢之上,“唰”地飛下一人,黑衣黑褲,動作敏捷,如閃電一般,瞬間到了轎子正前方。
黑衣人手上一抖,一把明晃晃的寶劍便亮了出來,黑衣人手舉寶劍朝著轎中的文秀狠狠刺去。
李皓軒早有準備,暗器飛鏢早已握在手心裡,見黑衣人剛一出現,便瞄準了機會,雙手一甩,藏在掌心中的兩隻飛鏢脫手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暗黑的弧線,直奔那黑衣人。
黑衣人正舉劍刺向轎中之人,忽覺耳邊“嗖”的一聲,一陣陰風便已經到了身前,他並沒有橫劍來抵擋,只在空中飛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巧妙地躲過了這兩鏢。
李皓軒飛鏢出手之後便擰身墊布準備衝上去,又見黑衣人輕鬆躲過了自己暗器,心知不妙,此人武功定是不凡。
李皓軒身子才剛剛騰起,便覺得那黑衣人左手朝著自己一甩,兩道雪白寒光便向自己飛來。皓軒定睛一看,竟是兩把飛刀!原來這是那黑衣人回敬李皓軒的。
李皓軒本想仗自己身手敏捷,迅速飛身擋在轎前,卻見飛刀直奔自己的咽喉,不得已側身躲閃,倒是為那黑衣人讓出了進攻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