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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羽箭揉著胳膊從地上爬起來滿臉苦相道:“薛之雪,你太狠了,恩將仇報!我好心扶你喝水,你還突襲我!”
我慌忙把被子拉上來,捂住自己道:“誰讓你來我臥室的?你走開!”
侯羽箭憤憤地道:“誰稀罕在你臥室?走就走,整整折磨我一晚上!”他開了門邁出腿。
他說什麼?我折磨了他一晚上!我跟他……“你回來!”我吼道。
他扭回頭苦瓜著臉道:“又要幹什麼?”
“你剛剛說……說什麼……我跟你晚上……”我又急又氣又羞,只感覺全身火辣辣的,“你晚上對我做什麼了?”
“我能對你做什麼?是你對我做什麼了。你看這兒。”他低頭讓我看他頭髮,少了一小撮。
“你頭髮呢?”我不解。
“你抓掉的唄,見過發酒瘋的,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發的。”
我發酒瘋嗎?我怎麼不記得?的確不該抓掉他頭髮。“那你也不能脫我衣服,你有沒有……怎麼我?”
“怎麼你?老天!”侯羽箭要跳起來,“我敢嗎?我要碰掉你一根頭髮,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要殺我?你的衣服是依珠換的,別有事沒事冤枉我。誰會無聊透頂……”他嘀咕著走出去。
無聊透頂,我很無聊嗎?心裡很窩火,抓起床上枕頭扔出去。
“啊——”枕頭卻不偏不倚砸在剛剛要進來的依珠頭上。
“依珠,”我叫出來,也晚了,“對不起。”
“沒關係。”她撿起枕頭,“覺得怎麼樣了?你昨晚睡著了老哭來著。”
啊,我睡覺還哭?好丟人啊。我怎麼淪落到這種份兒上了?使勁兒想昨晚發生了什麼。只記得都市燈火搖曳,我好像在追尋什麼。
“依珠,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
“嗯,是喝了不少酒。”依珠是個很老實的女孩子。
“我喝了酒後,都幹了什麼?”
“也沒幹什麼,就是哭。”
“那我哭什麼?”
“只是哭,什麼都不說。”
“然後呢?”
“然後就抓掉侯羽箭一撮頭髮睡著了。”
還好還好,沒胡說就好。
喝醉一次酒,這兩天我的頭都是暈暈乎乎的,不過奇怪,周圍人對我突然都特別溫柔,好像怕把我嚇著了。以後再也不喝醉了,丟人事小事,還受罪。
荷花湖裡的蓮蓬真的能吃了,每次經過都引得我流口水,可最近湖邊挺繁忙,總是有人,我也不好意思動手。如果被員工們看到我這個CEO嘴饞,偷蓮蓬,太難為情了。所以只好狠狠忍著。
下午有事耽擱,離開公司時天黑了。我心裡琢磨去湖邊轉一圈,順便偷幾個蓮蓬。但是剛剛出了電梯,就接到王子謙的電話。
“小雪,我在你們公司門口,能不能出來一下?”
“當然了,我已經到一樓了,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用了,我只跟你說一句話。”他的語氣怪怪的。
我沒多想,穿過大廳,出了大門。四處張望,王子謙在遠處花圃旁邊,朝我走來,我迎過去。
“什麼事啊子謙?是不是想請我吃飯?”我笑笑。
他嘴角抽動了一下,想說的話沒有直接說出來,讓我感覺,在路燈下,他的臉居然有些幻美,那種美,我只在一個男人身上見過,現在,他臉上也有了。我搖搖頭,有些不可置信。
“小雪……”王子謙吞吞吐吐。
“哦,說吧,你要找我借錢,我一定盡己所能借給你。”我半開玩笑地道。
“小雪,我要訂婚了。”他說出了一句話,好像這句話讓他很累,說出來後他都有些喘息。
“訂婚?”我懵了一下,“哦。訂婚,好啊,恭喜你!新娘……”應該是吳鑫。
“吳鑫。”他抬頭望望天空。
我也跟著望望天空,沒有ufo。
“其實,好幾年前,兩家人就打算撮合我跟吳鑫。”他吹了一口氣,“以前一直推脫,現在終於還是……”他的眼睛閃爍,沒再往下說。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反正覺得,他並不是很高興,我心裡也很空空的,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就像畢業後看到空蕩蕩的教室的感覺。其實男女之間也就那麼一回事兒,太執著了,下場就不一定好,跟誰過一輩子不一樣啊?
我們倆就這樣站著,站了很久,我的肚子輕輕抗議了一聲,還沒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