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芸更是在此時心中暗道:除去大姐姐,王妃本就偏疼與我,今日大姐姐出嫁,往後自己更要多跟在王妃身旁才是。母妃說得對,王妃的親姐姐是皇后娘娘,只要皇后位置穩當,王妃在府中的地位,便不是侯側妃能夠撼動,那二哥便永遠也不會有機會!
不管婉清,婉容,婉芸幾個心中如何作想,對於婉瑜的出嫁又是何種態度。婉瑜仍舊伸出瑩瑩玉手,從夏太監手中一一接過金蝶,寶印。至於那郡主禮服,吉服,自有丫鬟嬤嬤們接下。從此之後,婉瑜便不再是縣主,而是與郡王同級的郡主了!
武郡王妃自然很是為婉瑜覲封高興,但見著盛裝的婉瑜,想到她即將嫁作他人婦,去到別人家裡時,還是忍不住哭成了淚人兒。黛玉瞧著婉瑜與武郡王妃間,那母女的難捨之情,不由得也想起了早逝的賈敏以及前世的母親。眼眶內也蓄滿了淚水。
直到喜婆一催再催,都怕婉瑜誤了吉時,才在鴻時的揹負下出了《百萃樓》,上了停在王府正門前的花轎上。黛玉等人也是一路相送,直至到了儀門前,才堪堪停住腳步,望著婉瑜趴伏在鴻時身後的背影,聽著遠遠傳來的鑼鼓聲。
而原本覺得甚是喜慶的黛玉,此時卻莫明的添了股化不開的難捨之情。彷彿直到此刻,黛玉才意識到,將來再想相見,怕是難了!這個時代,並非自己的前世,嫁出去的姑娘,想要回到孃家,若在一城內還好,可婉瑜……此去卻是千里之遙。
黛玉都如此難受,又何況是婉瑜的親孃武郡王妃呢?含辛茹苦養育大的女兒,此番離別竟是不知何日才得相見。若是旁人,還有三朝回門,可婉瑜此去,明日一早便要登舟遠去。武郡王妃那是哭的肝腸寸斷。
不管武郡王妃平日裡有多疼愛黛玉,畢竟婉瑜那才是她親生的女兒,此刻女兒離去,不知何年才能相見,又豈是黛玉能勸慰的?周圍一干夫人王妃,也都說著吉祥話兒,出言勸慰著武郡王妃,但武郡王妃卻仍舊止不住淚水。
正在武郡王妃哭的差點暈厥過去時,莫軒一身棗紅色長衫,腰間繫著玄色金邊兒束腰,走了過來,顯得格外的丰神俊朗。竟是將他身旁一身皇子服飾的,大皇子承德與四皇子承輝給比了下去。
黛玉見著莫軒,先是一愣,而後便是微微一笑。她知道定是西北戰事結束了!黛玉想到西北,便想起了綺羅與趙秉,卻沒有注意到剛剛那一笑,會不會點亮了誰的眼眸……
武郡王妃一見莫軒,那是哭的更傷心更厲害了!這莫軒可不就跟她親兒子一般麼?打小就在身邊養大。不知怎地武郡王妃見著莫軒,竟想起早逝的先大嫂,心中對婉瑜的擔憂一下子爆發出來,卻又不願在這大喜的日子說出不吉利的話兒,遂只能不住地哭泣。
莫軒看著平日裡冷靜淡定的姨母,哭成這般模樣,心中很頗為難受。抬頭看了看黛玉正想說什麼,卻又猛地回頭朝承德看去。
承德看著莫軒那微微泛紅的臉頰,再看了看黛玉,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卻並未說起什麼,伸手與莫軒一道扶住武郡王妃寬慰道:“今日可是婉瑜妹妹大喜的日子。姨母想念妹妹了,即可前去探望又可傳書召她回來,切莫哭傷了身子才是。”
可武郡王妃此時哪裡聽得進去這些?若是鴻錦或是武郡王,有一人在身旁,武郡王妃也不會如此失態,可如今他們因有軍務在身竟是不曾回來送嫁婉瑜。
黛玉與大皇子、四皇子行禮後,又點頭與莫軒見過。看武郡王妃此時仍舊難以自持,便不得不請了劉嬤嬤叫來肩輿,抬了武郡王妃回殿去。又拜託大皇子承德與莫軒多多照料前殿,雖說前面兒有鴻時支應,但黛玉卻對那鴻時,總也放心不下。
不時劉嬤嬤帶著倆僕婦抬著肩輿過來,黛玉正要上前攙扶武郡王妃,誰知婉芸卻猛地衝了上來,一下子擠開了黛玉,黛玉不察,差點就摔倒。正在此時,卻又一隻纖長白皙卻骨節分明的手,從後面伸出來,扶了黛玉一把。
黛玉站穩後,回過頭卻不見身後有人,不由疑惑的看了看大皇子承德,又看了看莫軒。顯然,黛玉直接忽略了從未見過的承輝。然而黛玉卻從莫軒與大皇子承德的臉上都看到了一絲訝然,便明白定然不是此二人,不由晃了晃神。
莫軒與承德見此,對視一眼雙雙上前,親手扶了武郡王妃上肩輿。黛玉也在此時回過神來,對著二人微微一笑,便跟在武郡王妃的肩輿旁,往裡走去。
承德回頭看了眼承輝,未曾看出任何異常,然而方才莫軒卻是看得清楚,黛玉往後倒時,是四皇子承輝從後面跨出扶了黛玉一把,而後又退了回去,而自己卻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