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刑具看著信惶惶,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邊的慕容傲,卻發現他已經有點奄奄一息的味道了,該不會就這樣shi掉吧。輕聲叫著流雲,流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先是看了一眼慕容傲,然後才看向我,撐起了身子,忽然噗通一聲跪在我的面前。
“喂,你這是幹什麼!”嚇死我了,他在搞什麼灰機。
流雲的眼睛滴出兩滴淚珠,連身說:“對不起,貓貓,我連累你。”
“說什麼P話,誰連累誰還不知道呢。”我一手托起了他,敲著他的腦袋說:“你呀,滿腦子都是廢話,以後不許這樣了。”
“可是流雲不但讓你進了大牢,還,還害了貓貓的性命,流雲罪不可赦。”他一邊說一邊舉起了手,“流雲的家人也救不了,流雲死不足惜。”
嘿,古代的人怎麼動不動就尋死啊,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我白了他一眼,乾脆不理他,徑直走到了牢房的門口,用力的擰著那粗粗的鐵鏈。
“你死吧,做事這麼衝動,偏激,不死也沒啥用處。”我冷不防的丟過去一句,卻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走近了我。
“貓貓……”他拉長了聲音,不悅的說:“你好絕情,看到流雲自殺都不理。”
暈,我又不是聖人,怎麼管得了別人的生死,而且我連自己的生死都管不了,誰理你,愛死死去,管你是未婚夫還是指腹為婚的混蛋。
不理他,我繼續扭著那鐵鏈,可是隻聽到咔咔的聲音,一點撕裂的效果都看不到。內力在短時間內是恢復不了了,因為從清醒到現在我都感覺提不起內力來,也不知道夢姬的那白白的煙霧是什麼東西。
這時的我,不免有點急躁,一旁的慕容傲還是氣若游絲,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要是時間再久一點,恐怕小命難保。想到這裡,我急的就跟鍋上的螞蟻沒什麼兩樣。
我在潮溼的地牢來回踱著步,流雲卻解下了背上的琴,十指輕彈起來。琴聲委婉動人,令人聽後精神不禁一震。
“會彈春江花月夜嗎?”我回頭問了他一句,他卻一愣一愣的。我也不知道他彈的什麼東東,反正就是聽不明白就是了。
“那彈高山流水吧。”
丫的,這回他終於微笑點頭了,十指一揮,優美的琴音立刻充滿了這間小小的牢房。
相傳《水仙操》和《高山流水》這兩首古琴曲都是伯牙當時成就的。後來,俞伯牙到晉國做了大夫。一日,他奉命出使楚國。因遇大風,只好在漢陽江口停留。待風平之後,一輪仲秋之月便從浮雲中漫步而出。伯牙站立船頭,仰視明月,俯視江面水波,琴興大發,便撫琴而彈。一曲即終,忽從草叢中跳出一個樵夫來,此人對伯牙的琴藝讚歎不已。
伯牙嘆曰:“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即命童子焚香,燃燭,與子期結為兄弟。並相約來年仲秋再在此地相會。
第二年仲秋時節,伯牙如期而至,誰料想此時已是與好友陰陽相隔,子期已離他而去。伯牙在子期的墳前,撫琴而哭,彈了一曲《高山流水》,曲終,以刀斷絃。並仰天而嘆:“知己不在,我鼓琴為誰?”說畢,琴擊祭臺,琴破弦絕。
此時此刻,三人同在一個牢房,不知能否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亦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人生知己何處?楚逆天已離我遠去,悔不當初未嫁時,此時除了思念他,我又能做什麼?
天天,我很快就能到下面陪你了,你不再是一個人寂寞的四處遊蕩,有了我的陪伴,你此生再也不會孤單。
淚水迷濛了雙眼,我別開了臉,不讓流雲看到,眼睛所到之處,是潮溼的稻草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慕容傲。
一曲將盡,忽然在琴音之中穿入了一把尖尖的女人聲:“喲,此時還有心情彈琴?”
又是那個夢姬,身後還跟著一個身穿金黃色緞袍的男人,頭上的束髮銀箍鑲著一顆火紅色的寶石。
我對此人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那帶著蔑視的嘴角和高高揚起的額頭,極其讓我討厭。
哼,擺什麼臭架子,居然來到這種低矮的牢房,還揚起高傲的頭顱,丫的,等一下要讓你低頭在姐的面前大聲求饒。
琴聲嗖然而止,流雲一手將琴打橫收起,站立起來竄到我的面前,將我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流雲……我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心內不禁一陣感動。
“見到當今皇上,還不下跪?”夢姬兇巴巴的威脅著依然傲然站立的流雲和我,一臉的不屑。
噢?這就是一國之君,皇帝老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