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有勝過了這一陣,在眾多記名弟子中,就顯得分外不同。幾乎每個人都會想,難道這個小賊禿,就要奪走這一次的名額,成為外門弟子麼?
陳七瞧了一眼燕西歸,心頭微微一笑,便退了下去,耐心等待最後一場鬥法。
燕西歸眼見陳七如此厲害,心底也不由得微微震盪,不過他也還有一場鬥法,才能跟陳七對上,這位在第四處道宮坐三望二的人物,還是整理了一下心神,昂然踏上了擂臺。這一次的他的對手,亦是一個新人,只不過才是煉氣入竅的修為,法術也甚平庸。之前燕西歸和陳七都未有注意到他,現在上了擂臺,燕西歸才微微皺眉,暗暗忖道:“我也是歷經了數場鬥法,頗有艱辛才走到這一關,為何此人法力如此平庸,卻也能來到這裡?難道這一次天盤擂臺的其餘師兄弟,都不大成麼?可是此人的法力也實在太差了……”
燕西歸正思忖間,他的對手便陰冷一笑,低低的傳音了過來,說道:“我叔叔便是步雲霄,你識趣兒的自己下去,不然就算你贏了我,也入選不了外門弟子。”燕西歸微微一愣,臉色登時就難看了起來,步雲霄乃是靈嶠仙派十二真傳弟子之一,最為跋扈,也最為護短,他成為真傳弟子之後,就援引了不少親戚加入靈嶠仙派,不管他的親友有無資質,都要佔據一個名額。自己倒是有心不讓,可是想到就算擊敗了這個對手,前途也是未卜,燕西歸一口氣憋悶在胸口,就全然轉不上來。
那人見燕西歸有些猶豫,更是心頭得意,暗暗傳言道:“我叔叔步雲霄,之前已經放出話去,若是誰敢不給他面子,就算入選了外門弟子,亦要被踢出門去,學不到任何真傳法術。你若是識趣兒,我成為外門弟子之後,對你多加照拂,比你這般死硬豈不是好?”
也是燕西歸名頭太大,法力又高,這人才多嘴勸說,不然早就在傳言中恫嚇起來,他一路上就是這麼闖蕩過來,沒有人敢拂逆步雲霄的面子。
燕西歸猶豫了半晌,心頭便拿定了主意,大袖一揮,竟然徑直轉身下了擂臺,直接認輸,連鬥法也不鬥了。那人目瞪口呆之餘,也是歡喜不盡,他本來還以為燕西歸要跟之前那些人一般,裝模作樣的跟他鬥法幾個回合這才下臺,既然燕西歸這般乾脆認輸,他也得意的不成,暗暗忖道:“只剩下一個黃泉,他新入門的人物,哪裡敢違揹我叔叔的命令?呆會只要報出我叔叔的名字,他一定也嚇的屁滾尿流,乖乖把名額拱手相讓。”
陳七在下面看的也頗驚訝,不知道燕西歸這個最大的敵人,怎麼會忽然認輸,他本來還以為,自己對上燕西歸,怎麼都要費一番手腳,說不定還有暴露真實實力之虞,混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軟蛋。
“難道這人也是個隱藏不露的高手?燕西歸私下裡輸過給他?所以自知不敵才黯然認輸?”
陳七封了自身法力,也就沒有去偷聽燕西歸和那人之間傳音,並不知道燕西歸為何下臺。不過燕西歸一下臺,自然就輪到了他上去。陳七當然毫不客氣,一躍就上了擂臺,眼看著那人目光中有不屑之意,仍舊一抬手就把五團火球放出。
那人見陳七半句廢話也不說,就要開打,雖然他瞧不起陳七,只覺得這小廝運氣好,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但也見了陳七的幾次鬥法,知道這人法力厲害不說,還十分悍勇,不畏生死,當下便立刻傳音過去,叫道:“我叔叔乃是步雲霄……”
他這句話還未說完,陳七那邊已經把五車火雷法催運到了極致,五團火雷球一起飆射,當場就把這個沒有絲毫鬥法準備的跳樑小醜從天盤擂臺上轟了下去。
一招便擊敗了“如此大敵”,陳七亦是微微一愣,良久才搖了搖頭,不由得嘀咕道:“步雲霄是誰人?靈嶠仙派雖然聽說有位金丹高人,但那不是靈嶠仙派掌教的師叔,萬博通萬真人麼?他似乎是想用步雲霄來嚇唬我,怎麼都要掂量個夠份量的罷?”
陳七腦筋一轉,也懶得想這些雜事兒,他習慣了本來身份,混沒想到嚇阻一個才入門的記名弟子,十二大真傳弟子的名頭已經足夠驚人。他將自己的法力比較,只覺得縱然自己隱瞞了身份,也非得金丹之輩,才能拿來說嘴,這純是他平生慣於大敵,不知道“小敵”是什麼樣子了。
陳七這邊的天盤擂臺,乃是第一個勝出,有那些“落敗”在步雲霄侄兒手下的記名弟子,見陳七五團火球只一擊就把他轟飛,都不禁在心裡暗暗叫好,覺得胸腹間的一口悶氣,總算出了出來。可是同時這些人也有些看笑話的意思,都在心底暗暗忖道:“我們都不敢得罪步雲霄真人,連燕西歸都忍讓了,你一個新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