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薇聽得周圍人議論紛紛,不由得暗暗恚怒,忖道:“縱然黃泉師弟天份如何厲害,終究也不過是才學道四個月罷了,難道就比得上我好幾天的苦功?世上絕對沒有這般道理,我自問也不笨拙,也不是不努力,怎麼就可能落後他十倍之多?”
顧紫薇心中生氣,瞧向陳七的眼神便不甚和善。陳七亦不在意,微微一笑,先打了一個稽首,然後便把自家的五車火雷法運起,他不是幻離妖境之中,就沒法把那一十八枚飛星流炎錘用出來,可不過這小賊頭,本來就不甚把那件法器放在心上,故而仍舊信心滿滿。
顧紫薇見到了陳七的法術,心頭微微一曬,暗暗忖道:“這又是恰巧了,我學的三種法術中,恰好有一種是水系的至水念法,可以一念之間,演化潑天水勢。正要讓他見識一番,此次的外門弟子名額,我是非要奪取不可。”
陳七一上來便亮出了自己的拿手法術,顧紫薇卻先把另外一種新修的法術紫氣劍訣發出,想要給陳七一個錯覺,方才用拿手的至水念法至打陳七一個措手不及。小賊頭久經大敵,雖然他並不知道顧紫薇的法術底細,但是卻把五車火雷法催使開來,先把自己照顧了一個風雨不透,這才把大威天龍王放出,身子一晃,便幻化為六七個虛影,拿出了他參悟先天的武者本領。
武者對上煉氣士,在同級數的時候,原也不算有甚高下,只看個人所學的高低。比如先天武者煉就了劍氣絕學,煉氣士卻只廝混了一些禾山道的本事,那就是先天武者厲害,一劍就能斬殺無數厲鬼,殺了對手。若是先天武者只懂些尋常拳腳,煉氣士卻學了幾手遠端攻擊的法術,那麼煉氣士虐殺武者,也無什麼懸念。
陳七也算是法武雙修之輩,加之他的真實本領,一千倍,一萬倍的超出了顧紫薇,所以一出手就顯得氣勢萬千,混入衝破軍陣,馬踏萬里連營一般。顧紫薇所修的紫氣劍訣,只不過是她修煉至水念法時,久無進境,這才思忖多學一些法術,好能增長鬥法的實力。如今才不過七八重的境界,如何攔阻的住,有大威天龍王護身的陳七?
陳七身法一晃,便欺近了顧紫薇的身邊,五車火雷法催起,晃眼又有五團火雷球飛出,跟原來五顆一起,合併了來狂轟。顧紫薇倉促間看看抵擋不得,忙把至水念法放出,卻又因為這一道念法須得有些時間,倉促間只能護身,卻無力卻敵,被陳七十個火雷球一起轟中,登時就倒飛了出去,跌落擂臺之下。
陳七贏了的顧紫薇,又贏的乾脆利落,但卻並無得色,只是微微躬身,便走了下去。反而是顧紫薇有些惱怒,暗暗惱恨道:“也是我大意了,至水念法動用也須一點時間,我要是早早放出,哪裡會輸給他?”
顧紫薇心底十分不服氣,但卻也無可奈何,正要退入眾弟子中間時,一把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淡淡說道:“黃泉師弟能把五車火雷法修煉到念動法出的地步,不知用了多少苦功,這天賦也極厲害。我也修煉過五車火雷法,但卻足足花了五六年的時間,才能把五車火雷球運用到如此自然的地步,再也不會有絲毫轉緩。”
顧紫薇回頭望去,見是燕西歸,不由得微微驚愕。燕西歸乃是記名弟子中,實力一直坐三望二的人物,但偏偏時運不濟,每次都被分配到實力第一的那個所在的擂臺。所以在這第四座道宮中已經潛修了數年,仍舊不能晉升為外門弟子。
燕西歸說了這句話之後,便對顧紫薇微微一笑,安慰她道:“就算是我也未必就能勝過這位黃泉師弟,顧師妹不須太多懊喪。”顧紫薇卻不喜跟他兜搭,只是冷哼一聲,便昂然走過,根本也不理會燕西歸。
燕西歸微微搖頭,也不知說什麼好,他跟顧紫薇家族之中有些交情,但是顧紫薇卻不大瞧得起他,所以兩人的關係是不尷不尬的,也說不上是親近,還是疏遠。燕西歸轉過頭去,又望向重新開了鬥法的天盤擂臺,瞧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望向了陳七,暗暗忖道:“難道這一次,我又是要落敗不成?這個黃泉師弟的本事,可真有些高深莫測啊。”
陳七也不大去瞧那些靈嶠仙派記名弟子的鬥法,畢竟他早就是煉氣第八層脫劫的大修士,這些人的鬥法,在他眼裡看起來可笑至極,破綻無數。要不是為了掩飾身份,縱然他只用煉氣第二三層的法力,配合他已經入了極境的道心,也可以把這些記名弟子一起橫掃,保證手下沒有一招之將。
他現在不得不降低鬥法的水準,已經是難為的很,哪裡還會有心思研究被人的法術使用的多麼破綻百出?
陳七又復等候了半日,待得第二輪鬥法的時候,他被分配跟一個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