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線了,該讓你們這些明白人去當家。”寧中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他對於韋寶林這樣的“明白人”很是不屑,但不知乍的,一見到秦海,他就喜歡上了這個聰明過人的小年輕。
因為路況的限制,從平苑到北溪的200公里路程,秦海足足用了4個多小時才開到。車到北溪之後,寧中英先帶著秦海和寧靜在路邊一家小餐館吃了點便飯,然後把寧靜留在一家開架售書的新華書店裡看書,自己指揮秦海開著車來到了市政府的大院。
“寧廠長,您上去辦事吧,我在這等您。”秦海把車停好之後,對寧中英說道。
寧中英搖搖頭,道:“你把車鎖好,跟我一塊上去。”
“我去幹什麼?”秦海有些意外,寧中英是來找市領導告狀的,其中必定有一些不宜讓外人聽到的話,他去湊什麼熱鬧呢?
寧中英道:“你在車上說的一些話挺有意思,我也記不全,所以讓你上去一塊和市領導聊聊。”
“嗯,好吧。”秦海倒也不忸怩,在嶽國陽面前他都敢放肆,再去見見市領導又有何妨。
寧中英要去拜訪的,是北溪市的副市長柴培德。柴培德此前曾經在平苑縣當過縣長,與寧中英的關係不錯。升任副市長之後,柴培德分管的也是工交財貿這條線,算是青鋒農機廠間接的頂頭上司。
寧中英帶著秦海走進市政府辦公樓,樓下值班室的工作人員迎上前來,伸手攔住,問道:“你們是哪的,找誰?”
寧中英道:“我是平苑縣青鋒農機廠的,我找柴副市長。”
“你們和柴市長約過嗎?”工作人員狐疑地問道。
寧中英道:“你打電話問柴副市長吧,就說寧中英來訪,問他見不見。”
工作人員見寧中英說話底氣甚足,倒是先怕了幾分。他拿起電話撥了個內部號碼,對聽筒裡說了幾句什麼,隨即就放下聽筒,滿臉堆笑地放寧中英和秦海上樓去了。
儘管有兩年沒來,寧中英還是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柴培德的辦公室,沒等敲門,柴培德的秘書徐揚已經迎了出來,一見寧中英,便熱情地招呼道:“寧廠長來了,柴市長剛推掉了兩個會,就等著你呢。”
寧中英對徐揚笑道:“小徐,好久沒見,怎麼樣,孩子上學了吧?”
“還沒呢,開學才上一年級,多謝寧廠長惦記了。”徐揚應道,臉上的笑意分明又溫暖了幾分。
在徐揚的引導下,寧中英和秦海進了柴培德的辦公室,柴培德本來正坐在辦公桌前批閱檔案,一見寧中英進來,連忙放下筆,走上前來,與寧中英握手問候:“老寧,你怎麼來了,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對了,午飯在哪吃的?怎麼不直接到我這裡來,擔心我請不起你喝酒是不是?”
寧中英笑道:“柴市長日理萬機,我怎麼敢隨便打擾啊?今天冒昧上門來,還擔心柴市長把我轟出去呢。”
柴培德也笑著答道:“什麼叫惡人先告狀啊,分明是你寧廠長已經跳出三界外,不願意與我們這些塵世中人同流合汙。我天天都盼著寧廠長能夠來給我一些教誨,可是總也不見你的大駕。你問問小徐,我是不是天天都在唸叨你呢。”
徐揚在一旁趕緊幫腔:“我作證,柴市長昨天還說起寧廠長呢,說要找個機會到平苑去拜訪寧廠長。”
“你就會向著你們領導說話。”寧中英瞪了徐揚一眼,呵呵笑了起來。
雙方說完這些沒營養的寒暄話,柴培德這才像是剛看到秦海一般,指著秦海對寧中英問道:“哎,老寧,這小夥子是……”
“哦,他是剛分到我們廠的一個技校生,叫秦海。我這趟來北溪,我們韋廠長不肯給我派車,我是讓小秦開車送我來的。”寧中英說道。
柴培德聽寧中英這樣一說,直接便把秦海當成了一個司機。他用手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秦海坐下,然後又把寧中英招呼到沙發上坐下,這才小聲地問道:“怎麼,老寧,和韋寶林鬧起來了?”
“沒錯,我這趟來北溪,就是告狀來了。這個韋寶林已經不適合再擔任青鋒廠的廠長了,我提請市政府撤銷他的職務。”寧中英直截了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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