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培德說完這句提示之後,也不管秦海有沒有聽懂,轉身就返回辦公樓去了。看著他的背影,秦海也知道自己不能追上去問個究竟,人家身為副省長之尊,能夠說出這樣一句沒原則的話,已經是夠把秦海當成自家人了,秦海還能逼著人家把不該說的話都說出來嗎?
帶著柴培德的話,秦海回到了平苑,見著寧中英,如此這般地一說,寧中英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個老柴,還和過去一樣,不搞點陰謀詭計就不舒服。”
“呃,咱們在背後這樣評價一個副省長,真的很合適嗎?”秦海裝出怯生生的樣子對寧中英說道。
“當著他的面,我也敢這樣說。”寧中英牛烘烘地表示道。不過,大話歸大話,他也承認,自己與柴培德的關係不可能回到20多年前那種狀態了,人家畢竟已經是一個副省長,高階幹部。柴培德跟他說笑話,那是領導平易近人的表現,如果他也跟柴培德說笑話,那就是不知進退,會惹得領導不高興的。
“柴省長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宋洪軒沒有介入這一老一少輕狂的議論,只是專注地思考著柴培德那句話的意思。
寧中英擺擺手道:“這還不明白,他是叫咱們找個代理企業去收紅澤電機廠嘛。收下來之後,該怎麼做都行,只要不是咱們大秦集團出手,省裡就無話可說了。”
“可這樣一來,安河電機廠還是被挖空了,小原會社這場兼併就吃虧了。”宋洪軒道。
秦海道:“這個就無所謂了。其實以我的觀察,柴省長本身就不贊成讓小原會社兼併安河電機廠。只是迫於組織原則,不能和其他省長過不去。再加上小原會社做事不地道,也讓柴省長惱火了,如果咱們找人來暗算一下小原會社,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省領導……怎麼也這樣?”宋洪軒咧了咧嘴。嘆道。
“省領導也是人,是人就有脾氣。”寧中英滿不在乎地說道。以他原來那個縣農機廠廠長的身份,他是沒資格這樣談論省領導的,但這幾年在大秦集團主政,見的省部級高官也多了,老爺子的眼界就高了起來。說起省長啥的,就像談論左鄰右舍一般。這份霸氣,宋洪軒一時半會還是學不到的。
“既然柴省長都發話了,那咱們就找家企業把紅澤電機廠收了吧。”秦海說道,“紅澤電機廠現在也是持續虧損。紅澤市政府早就想甩包袱了。我估計花上100萬就能夠把這家廠子買下來。”
“錢倒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們上哪找一家和咱們大秦集團沒關係的企業來收購紅澤電機廠呢?”宋洪軒說道。
有一句話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沒必要明說了。那就是他們要找的企業必須是在明面上與大秦集團無關,而暗地裡卻完全聽命於大秦集團的。否則就算把紅澤電機廠買下來,再從安河電機廠挖到足夠多的人手,秦海也不敢把業務交給他們去做。因為未來電機廠的發展空間是非常大的,誰知道屆時廠長會不會不認賬,不把企業還給大秦集團了?
“我到姜山老家去找個遠房親戚來辦這件事吧。我有幾個親戚辦事還是比較可靠的。”秦明華提議道。
寧中英果斷地搖了搖頭,道:“這太明顯了,一個從來沒有搞過電機業務的人。突然拿著一筆來路不明的錢去收購紅澤電機廠,誰都看得出幕後主使是什麼人,到時候還是免不了被人歪嘴。既然咱們不想得罪省裡的領導,那就必須做到不露一點馬腳。”
“我到海東找家企業來做併購吧,海東那邊有一些企業和咱們的關係不錯。”宋洪軒道,大秦集團新建的兩家鋼鐵廠都在海東省。宋洪軒在安河與海東兩邊來回跑,對海東的企業很是熟悉。
“這個也不太好……”寧中英皺著眉頭道。“一個是架不住有心人去打聽,一打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再一個就是咱們集團和海東的那些企業只是業務合作關係。要共同唱這麼大的一齣戲,我怕會出什麼岔子。”
寧中英說的岔子,大家都明白,不外乎是擔心對方企業到時候變卦。企業與企業之間的承諾,有時候是非常脆弱的,大秦集團不能給自己增加隱患。
“寧廠長,您就說說您的想法吧。”秦海也想不出招了,只能求助於寧中英。
寧中英道:“我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人手,我感覺,最好是有點外資背景的企業,會比較好。”
“外資背景?”秦海道,“和外資打交道,不是更麻煩嗎?”
寧中英道:“我說的不是外資,而是外資背景……背景你懂嗎?”
“不懂。”秦海老老實實地說道,寧中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