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會兒天色也已經很晚了,夫人還是先在府裡住下,等到明日一早,老奴好親自派馬車將夫人送回去。 依然默默感受著王嬤嬤抓住她手腕的力度,隨即扭頭看向窗外,才發現天色不知什麼時候早就黑了,只是一直心中緊張,注意力都在產婦身上而沒有發現,看著漆黑的天色,一顆心不由地沉了下去。
她盯著外面看了一會兒,一顆心因為慌亂而跳動得厲害,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對王嬤嬤輕輕一笑說:真是給府上天麻煩了,那若是王爺不嫌棄,我就叨擾**了。
王嬤嬤手上的勁道這才鬆了鬆,笑著說:這算是什麼叨擾,這是應該的。
依然出了產房,只是出門之前扭頭看了**上的女子一眼,只看到她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她,眼中意味莫名她也讀不懂是什麼意思,但到了這個時候,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更別說還去保別人。
只是匆匆一眼,便離開了產房,到了門外阿夏還在外面等著,見她終於出來了,臉上一喜急忙迎上來,接過她手裡的急救箱說:小姐你終於出來了,我在外面聽著裡面的叫聲可嚇人了,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呢!
依然對她勉強一笑,抓住她的手使勁捏了捏說:沒什麼事,外面的人是不是還以為我活生生地把側妃的肚子剖開了,把孩子拿出來的吧?
阿夏瞪著眼睛說:小姐你真神了,連這個都能猜到。
依然嘆了口氣沒有接話,拉著她跟著前面帶路的嬤嬤出了院子往前走,外面沒有像院子裡一樣燈火通明,出了院子之後光線立馬暗了下來,天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了風,依然攥緊阿夏的手終於開口輕聲說:你小姐不是神,只是個人。
跟著前面的嬤嬤在王府裡七拐八拐地進了院子,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的,依然覺得那個嬤嬤臨走前看她們兩個的眼神,好像就是在看兩個死人。
那個嬤嬤走後,依然帶著阿夏進了屋子,屋裡條件還不錯,好像就是事先為她們準備的,燒了炭盆屋裡暖烘烘的,桌子上已經佈置了飯菜,還是熱的。
阿夏走到**邊摸了摸**,哎呀一聲,從**上掏出來一個湯婆子舉到依然的面前說:小姐你看,這王府就是不一樣,招待一個客人竟然這麼周到,皇家的東西到處都是富貴氣啊!
依然看著阿夏歡喜的樣子,也不好把心中的擔憂說出來,她現在也只是懷疑,或許剛才只是她摸錯了。
那個她親手接生出來的孩子,雖然她迷了眼,但是那個孩子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她就已經摸出來是男是女了,明明是個女孩兒,但是王嬤嬤說是個世子的時候,另外兩個人臉上沒有絲毫異樣,還有那個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人的嬤嬤。
從前她只是在書中或者電視劇裡見到過奪嫡之爭,卻沒想到自己也會親身牽涉進來一次,這些東西只有親身經歷之後才知道其中的殘酷,而她見識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她在這裡面恐怕只是一個根本不起眼的小角色,這會兒瑞王恐怕也在考慮對她怎麼安排,不能輕易殺了,但或許又怕她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
這一點上依然也就想不通了,既然事後對她的處理這麼麻煩,而且又不是非要保住側妃的命不可,只要孩子平安就好,那又何必請她來呢?
說不通的地方還有很多,而且她現在真的是不想死,說實話,依然覺得自己現在是怕死。
如果她的猜測沒有錯,那麼現在與其多一個人擔心,不如她自己一個人擔著,如果是猜錯了,也少一個人虛驚一場,而她現在祈求的就是自己是多想了,摸錯了。
阿夏沒有注意到依然的神色不對,自己直接上了桌拿起筷子開吃了。
依然本來還想提醒阿夏飯菜裡會不會下東西了,但轉眼一想,實在是沒這個必要,她是當著許夫人家下人的面被帶走的,如果她死在了王府裡,瑞王也是有嘴說不清了,這個奪嫡的關鍵時期,他又有了兒子,靜王恐怕也是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呢!
這樣想通了,依然也就釋懷了,反正今夜只要在王府裡,她應該就還能睡個安穩覺,於是也坐到桌前拿起筷子,甚至還給阿夏夾菜,這個藕片不錯,你嚐嚐。
這個時候已經是接近子時了,正是夜半的時候,兩人已經脫了衣服**了,外面卻又傳過來一陣喧譁聲。
依然本不想理會,這裡的事情如今和她毫不相干,她已經滿腦子煩惱了,沒必要再給自己找麻煩。
只是那喧譁聲漸漸變大,明顯是朝著她們這個院子的方向過來的。
第40章 是小人,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