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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深沉老辣,做事周密,讓人沒有絲毫把柄可抓。

“稟王爺,大理寺監周昌在外邊求見!”貼身小廝允福輕輕稟告。因為他明白,這大理寺監周昌可是王爺這一方極其機密的同黨,眼看皇上越來越不行了,他一定是來與王爺商量對策的。

“快快請見!”南安王象抓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道。

周昌進來,拜見完畢,便坐下喝茶,也不主動開口說明來意。

“周大人此次夜訪,不知有何要事?”南安王沉不住氣,首先放下茶盞問道。

“王爺可否聽說,曾在泉州、漢陽等地犯下大案的女盜‘雪衣女’已被押解回京了?”周昌笑問,放下了茶盞。

南安王見他所說只是如此一樁小事,不禁大失所望:“這等事體,自是刑部與你們大理寺主辦,本王又如何得知?”

周昌捋須搖頭,圓胖的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王爺有所不知,這個女盜可不簡單哪!先不說她所竊銀兩有一百五十萬之巨,而且連鐵面神捕都為她向我求情,要下官在獄中切切不可為難她!——你說,這女盜不簡單吧?”

南安王一口茶咽不下去,怔怔地點點頭,方才道:“鐵面求情?那可真是不得了!”

周昌肅然正色,直接單刀直入將話題引向核心:“王爺,下官今夜此來,有要事相告——這女盜背景的確不簡單:昨晚,有人秘密來訪,贈與下官白銀五萬兩,要求下官把此案盡力往後壓,不要開審。”

“哦?出手豪闊,好大的氣魄!”南安王也不由一警,脫口。

周昌壓低了聲音:“那人自稱是受三皇子所託,要下官依此行事,承允日後三皇子若登位,必當有重謝——來人還出示了三皇子隨身佩帶的‘天下承平之佩’為信物!”

南安王面色一變,冷笑:“好個北靖王!風流念頭動到女盜頭上去了……”

然而,他眼珠隨即一轉,大笑起來:“哈哈,對了!那個雪衣女不是還殺了嶺南好幾任知縣、劫了糧倉麼?我看劫糧是假,私下派殺手鏟除異己是真!——我明天就奏他一本,在這個當兒上把這事一抖出來,看他能把自己撇乾淨?!”

他越說越激動,眼裡放出了光——好不容易有對方的把柄,他豈會放過?

周昌在一邊急忙勸阻:“王爺,此事心急不得!現下咱們還沒有證據,光憑那留下來的五萬兩銀票,能奈何得了三皇子麼?萬一被他反咬一口就不妙了——要從長計議呀!”

南安王漸漸平定下來,點點頭,目中露出一絲狠勁:“好,咱們慢慢來!周大人,你給我嚴刑拷打那個女盜——非讓她招不可!”

自從昨日突然被押入這房間,已整整十個時辰沒閉眼了,各種酷刑接二連三地加在身上,厲思寒先是咬牙不作聲,終於還是忍不住呼號出來——在這個所有犯人都聞聲變色的酷吏手中,任是鐵打的金剛也會屈膝,何況她一介女流?

“呀,我倒是忘了,你們江湖中人有武功,這拶指又奈何得了你?”一個山羊鬍子的中年獄吏,看著斷在地上的一付拶指,冷笑道。

刑訊室中,只燃了一盆火,火光明滅中,映得他的臉如同魔鬼!

方才他用拶指夾住她的十指,收緊時,她覺得連心地痛!她叫罵,她呼喊,她流淚……可始終不曾開口求饒!

“你說呀,是誰派你行刺朝廷命官的?是不是北靖王?”酷吏葛一索晃著明晃晃的鋼扦,陰陽怪氣地問,“乖乖的招了,就不會吃接下來的苦頭了。”

厲思寒斷然搖頭:“不是!”

鋼扦瞬間已插入她右手拇指,掀掉了整個指甲!

她痛得幾欲昏過去,耳邊又聽到葛一索問:“那麼,贓銀去哪兒了?”厲思寒遲疑了一下,緩緩搖頭:“全被我花光了。”語音未落,她右手食指又已血肉模糊!

她不作聲,任憑十指一個個被撬掉,終於忍不住昏了過去!

“哼哼,別以為裝死就能對付過去!”葛一索冷笑,毫不動容,“對付這種江湖大盜,我可是見得多了!來人,用冷水澆醒她,再吊起來,給我狠狠地打!”

他啜了口茶,把滿是鮮血的雙手往衣袂擦了擦。

“稟葛爺,犯人又昏過去了!”一名獄卒過來,嚅聲道。葛一索冷笑了幾聲,倒是露出了一點興趣:“喝,這女賊很硬氣麼?死去活來都不肯招,我倒看看能撐多久!”

在接下來長達一整夜的酷刑中,她終於在昏迷中忽然喃喃說了一句什麼。

“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