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命人備了馬,帶著秦檜,朝汪伯彥家奔去。
作為一個皇帝,迎接自己的父親和弟弟回宮,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汪伯彥租用的民宅,在內城的宣德樓外不遠處,我策馬疾奔過去,到了汪伯彥的家中,卻不見有人出來迎接,我心中暗叫不好,秦檜安排的暗哨及時報告,汪伯彥帶著兩個人出了內城,到外城去了!
順著暗探的指引,我越走越是心驚,他們竟然一路向南,直入了軍隊大營之中!
我勒馬在軍營門口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進去抓人?最後心一橫,皇帝親自查探軍營,難道他汪伯彥還敢當眾阻攔不成!
想到此處,正準備帶著幾十個禁衛軍前行,卻不料汪伯顏忽然出來,攔在我的面前,叩頭大聲道:“陛下駕到,臣等未能前來迎接,還請陛下恕罪!”
哼!正要找他,我對左右使了個眼色,喝道:“給我將這個叛賊拿下!”
汪伯彥身後計程車兵都面面相覷,更有人立刻飛奔著回營,不知想要做什麼。
汪伯彥立刻被兩名禁衛軍架住,卻做出一副無辜透頂的樣子,大呼:“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我不想與他廢話,喝道:“冤枉不冤枉,你去同秦大人說罷!帶走!”
汪伯彥連忙大喊:“陛下,捉賊捉贓,拿奸拿雙,陛下要臣死,臣不敢有半句怨言,可陛下說臣謀逆,臣實在不服!”
我冷笑一聲,道:“就在一炷香之前,朕親眼看見你護送兩名金國奸細到軍營之中,竟然還敢狡辯?”
汪伯彥大呼冤枉,早有人去通報了宗澤,宗澤此刻已經趕到,見我要將汪伯彥帶走,連忙攔住,道:“陛下這是何故?”
我心中暗恨,但又不能對宗澤沒個交代,只得道:“這個人,裡通外國,被朕親眼瞧見,此刻要捉了回去,慢慢審問!”
汪伯彥見宗澤來了,更是朝宗澤說道:“宗將軍,陛下對下官有些誤會,硬說下官剛剛帶來的兩個人是奸細,宗將軍你統領三軍,不可不察!”
宗澤四下裡看了看,忙道:“陛下,陛下請借一步說話!”
我看著宗澤,皺緊了眉頭,心中暗暗覺得有些不妙,跟著宗澤走開幾步,宗澤道:“陛下,這次,真是拿錯了人了!汪大人剛剛的確帶來了兩個人,不過那兩個人臣也認識,乃是臣派到金兵營中的密探,此刻得了訊息,特意趕回來通報的!那兩人雖在金兵營中呆了多時,卻是宋人,老臣信得過那兩人,絕對不是奸細!雖然汪大人平時……平時不怎麼關心戰事,行事也有些……有些不妥,可的確沒有裡通外國!”
我心中暗叫不好!中了汪伯彥的調虎離山之計不說,還沒能拿到汪伯彥的把柄,恐怕此刻,趙構趙佶二人才真正走出汪伯彥租用的民宅!
心中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先不用去管汪伯彥了,反正這個人明天再來收拾也不遲,跑不了,重要的是去捉拿趙構趙佶。便道:“既然有宗老將軍作保,那朕先將汪伯彥的人頭寄在他的脖子上!不過,汪伯彥確實可疑,宗老將軍對他也不可掉以輕心!”
宗澤道:“陛下放心!老臣雖然老了,可是並不糊塗!現在局勢未定,正是用人之際,拿不到他的任何把柄而擅自捕殺朝廷高官,實在是不妥,陛下沒看到汪伯彥手下的那些人,以為陛下要誅殺有功之臣,有幾個都把手按在劍柄上了麼?陛下若今日這樣把他帶走,恐怕明日,軍中計程車卒雖不至於作亂,也盡心寒,散離而去也說不定!”
我有些不甘心,朝宗澤問道:“那一直捉不到他的把柄,就一直讓他帶著兩三萬人嗎?”
宗澤微微一笑,捻著花白的鬍鬚,道:“陛下若信得過老臣,讓汪伯彥的軍隊,和老臣一同出征,老臣擔保不出三十天,他手下的人,竭盡倒戈~!”
我有些懷疑的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沒有做聲。
宗澤笑了一笑,道:“臣當初帶兵前來救援的時候,只有兩千餘人,手下所招,皆盡流寇盜匪。更有曾來假意歸順的盜匪頭子作亂,臣也平息了!汪伯彥手下的兵馬,更有忠義之士,只要他有異動,老臣立刻將他捉的人贓俱獲,那時即便有他的幾個親信逆反,可大部分士兵,都是聽命於朝廷,豈能成就大事?”
聽宗澤這麼說,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這一時片刻,肯定是帶不走汪伯彥了。
既然如此,勒令他跟隨宗澤一起出兵,十萬從血裡爬出來的大軍,還搞不定兩萬跟在後面撿便宜的?
轉回身,朝汪伯彥走去,對著汪伯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