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大的委屈,哭些眼淚出來就是了。”
她輕輕點頭,一想到即將面對裴嗣宇的“非禮”,她心裡的緊張害怕蓋過了羞澀尷尬。
她指指回廊那頭,道:“梅翰林已經到了,在那間暖閣裡。”
“你去吧。”謝聰對她點點頭,看著她進了棋室,然後他踏進了梅翰林所在的房間。
“梅大 人,棋譜小王爺正看著,要不,一起過去吧。”
梅翰林笑著點點頭,道了聲“好”。
裴嗣宇看著棋譜,突然覺得眼睛有些模糊,身上躁熱無比,心裡橫生一股慾念象脫僵野馬一般想要發洩。身邊站了一個女子正將面前的棋子收起,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引人遐思,手伸到棋盤上時,黑子襯著雪肌,纖纖如玉,一下子將他心頭的火撩撥了起來。鬼使神差,他竟伸手過去抓住了那隻手,然後想將這女子摟到懷裡一親芳澤。
謝聰陪著梅翰林走過迴廊,突然聽見一聲女子的呼叫。
謝聰臉色一變,幾個箭步跨到門前,推開了棋室的門,冷風驟然竄入屋內。
司恬臉色蒼白,驚慌失措。裴嗣宇正扯住了她的衣服,她在掙脫。謝聰幾步跨進屋內,攔下了裴嗣宇的手,將司恬擋在身後。
裴嗣宇的眼睛紅的有些怕人,呼吸急促。
謝聰故意提高嗓門,大聲道:“小王爺,你這是?她是我的表妹。”
梅翰林愣在門口,怔了怔,悄悄退後,躡手躡腳匆匆離開。
“快去給小王爺倒些茶來。”
司恬立刻離開,心裡仍舊是驚慌不已,即便知道謝聰會來救她,裴嗣宇拉住她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的驚怕。
她將放了解藥的茶讓小童送了進去。
門開,冷風一吹,屋子裡的迷藥淡了許多,裴嗣宇稍稍好受了一點,他覺得口乾心躁,接過茶水喝了幾口,一想方才的情形,竟如夢遊一般,頗為尷尬。
謝聰給了他一個臺階,低聲道:“練功有走火入魔一說,看來王爺對棋藝也是愛之太甚,看著棋譜竟如練功一般。”
裴嗣宇放下杯子,道:“方才似乎是魔怔了,這棋譜莫非有什麼玄妙?”
謝聰道:“這棋譜是左盛送來的,既然王爺喜歡,在下就借花獻佛送給小王爺了。”
裴嗣宇看著棋譜心裡說不出的奇怪,自己雖然喜歡女人,但一向很有分寸,今日居然會在外面失控。
他拿了棋譜起身就走,謝聰送他上了轎子,突然他裝做剛剛發現,故意說了一句:“咦,梅翰林剛才還在,怎麼走了?”
裴嗣宇臉色一變,起轎而去。
他坐在轎子裡,越發覺得蹊蹺,手裡的這本棋譜莫非有什麼古怪?這棋譜是左盛送來的,而謝聰是他的師父。他開始覺得事情太湊巧,並不簡單。
謝聰送走裴嗣宇便收拾東西動身去左相府,左盛生了病,左實秋也很希望他能住到府上更方便些。
謝聰對司恬道:“出了正月,王爺就要回信州。你先在這裡住著,到時候和王爺一起走。棋社裡的下人我都交代過了,有什麼事你只管吩咐,你就是這裡的主人。”
司恬含笑點頭 。和聰哥在一起的這時日,才發覺他遠不是外表所看到的那樣,為人細緻體貼,心思縝密。可惜,蘇姐已嫁為劉婦,他還有希望嗎?
送走謝聰,棋社也關了門,掛上了歇業的牌匾。司恬坐在窗前,雖然身子閒了下來,心裡卻很亂。想要心裡安定,便要找件事做。她拿起商雨的衣服,開始穿針引線。
夜深了,她隱隱期待一個人來。並非是因為思念,而是因為和他在一起,常常有一種安心的感覺,雖然他有時候霸道有時候無禮,但總是讓人信賴。
然而,今夜來的卻不是他。
她見到裴雲曠時,猛的一震!因為太過意外,他會來這裡。
她放下手裡的針線,對他施禮,客氣而尊敬。然後不等他問,就將今日的事仔細說了一遍,公事公辦的模樣,和他的屬下一樣。
他沒怎麼用心聽,卻很用心的看。目光鎖在她的臉上,用心仔細想看出她的心事,可是她的面容淡雅溫和,微微低垂眼簾,看著他衣服下襬前的青磚,神色波瀾不驚。
他沉默著,心裡除了不悅,還有莫名的失落。她平時會躲著他的目光,會不時有羞澀之色。今日,她太平靜太疏遠。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她身後的衣服上,那一看,便知道是男子的衣服。他覺得心裡猛的一刺,她在給誰縫衣?吳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