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榆生還算爭氣,被梅生鼓搗了半天,終於打起精神。
梅生說:“我可是第一次.你輕點。”
董榆生顧不上說話,扒在梅生的身上狗一樣一頓亂搖亂晃。
“啊喲,我的媽呀!”梅生尖叫一聲。
“痛嗎,梅生?”董榆生喘吁吁的問道。
“痛死我了,你慢點!”梅生渾身顫動著。
“…………”
紅泉村大隊黨支部書記朱三同志是一位工作勤奮而又極端負責任的好乾部。現在革命形勢雖然大好不是小好,但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鬆懈麻痺,要嚴防階級敵人的破壞搗亂,樹欲靜而風不止嘛!通常很晚以後夜深人靜,朱書記有個多年養成的習慣,都要到各要害部門檢視檢視。這天夜裡他正巧轉悠到大隊部的院裡,一推門就覺著不對勁兒.蹲下身子往四處側耳一聽,就聽到團支部辦公室裡有響動。按他的推測,這決不是老鼠啃木頭所能發出來的聲音,必定有情況。朱書記貓著腰躡手躡腳地走近視窗,裡面的聲音令他大吃一驚:
“梅生,累死我了。”這是董傳貴的螟蛉之子董榆生那小子的聲音,老支書是幹啥的。能聽不出來?
“我也好累。睡一會吧,摟緊我。”這是梅生說的話。梅生你真糊塗啊,和誰不好,怎麼相中這小子?朱三書記暗暗埋怨。
“我還想來一次?”這是董榆生的聲音。
撐不死的餓死鬼!朱書記暗罵道。
“後半夜吧。我有點疼,可能流血了.讓我緩一緩再來,行嗎?”梅生央求道。
這還像團支部書記、鐵姑娘隊長說的話嗎?階級立場哪去了?老支書在心裡疼惜地責備著梅生。
“不!我就要,剛才你還說我不行,這陣你倒打起退堂鼓了!”董榆生迫不及待的說。
這不是階級鬥爭的新動向是什麼?我們貧下中農的姑娘就被這些王八羔子給糟蹋了!朱書記氣得直想跺腳。
“好,就依你。你一定要慢點,不然我會疼的。”
梅生真沒出息,啥事都依了姓董的那小子。不行,不能讓我們貧下中農姑娘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要制止!要堅決剎住這股歪風!老支書想。
朱三同志參加工作早,革命經驗豐富,是個很講鬥爭策略的老幹部。他悄悄退回到大門口,裝作是剛進門的樣子,故意把大門搞得很響,一進院子就大聲喊道:
“梅生啊,睡下了嗎?我剛才到你家.你爹說你今晚上要加班寫篇批判稿。你起來一下,到我辦公室過來,我有個要緊事要和你商量商量。”說罷,朱書記就徑直回到黨支部辦公室。
董榆生悄悄從梅生房裡溜出來,作賊一般推上他的破車子,家也沒敢回,連夜逃回縣城。
梅生在書記辦公室受到朱書記的嚴厲批評。
梅生聲淚俱下,哽咽著說:“三叔,您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您千萬別對人說,我爹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朱三書記拍拍梅生的後背,寬宏地說:“行了行了.以後要注意,我不會聲張出去的。你也要保證今後再也不能發生類似的事。”
後來,朱書記聽說他很有發展前途的兒子要和梅生結婚,老人家氣得咬牙切齒,發誓不和梅生往來……
前不久,侯梅生髮現她丈夫拿走了她和董榆生在法院簽字畫押的證據和貳萬塊錢,立即回涼水泉子找董榆生討主意或是再索要一部分現款。沒想到一進村就碰上勤奮的朱三大叔正在路邊拾糞。
“梅生,你不好好和桐生過日子,還記著那個董榆生,還想和他鬼混呀?”
梅生因為丈夫惹了她,把對兒子的氣發洩到老子身上,故意讓老人生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豁出來說:
“什麼鬼混?我還給董榆生養了個兒子呢!我實話告訴你,你的孫子實際是董榆生的兒子。你已經斷子絕孫了!”
老人一聽這話,當場休克。醒過來已是恍如隔世,神魂顛倒,記憶裡只留下他苦命的兒子,口中念念不休:
“我有兩個兒子,老大是……”
朱桐生的文章作完了。他非常欣賞自己的作品,他覺得他的構思天衣無縫。他看過一部電影《藍色多瑙河》,那上面的案件不是由一個叫什麼什麼的大偵探家透過推理而破的案嗎?他相信他的這篇傑作一旦問世必將驚動整個高原縣城,沒準還會受到司法界的重視。由此他不加思索,立即寫好一份狀子,以“通姦罪、誹謗罪、逼死老人罪”的名義狀告董榆生、侯梅生二人通同作案、合謀犯罪,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