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的指責時,猶如當頭棒喝,不敢相信自己心頭湧起的猜測。
她想要尋求一個否認她猜想的答案,看向蘇凝秋,誰知蘇凝秋看穿了她的想法,竟然閉上眼輕輕地點了點頭,預設了她的猜測。
也就是說當年,喬楠暗戀蘇凝雪,而蘇凝雪卻喜歡靳昭東,偏偏靳昭東又喜歡喬楠的妹妹喬欣卉,所以喬楠就想方設法讓喬欣卉嫁給了別的男人,以促成蘇凝雪和靳昭東的婚事,而自己卻依然選擇默默地守護。
三個人將近三十年的一段感情糾葛,沒想到竟然是四個人的殤!
靳子琦看向面色沉靜的喬楠,對他竟說不上是責備還是同情。
他又有什麼錯,他不過是太愛母親了……
本已坐進車內的蘇凝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車旁,她的臉色有些恍惚,望著對面的靳昭東和喬欣卉自嘲地輕笑起來,眼角竟有些溼潤的光澤。
“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原來我才是那個破壞你們的罪魁禍首,放心吧,這個婚我一定會離的,就當是對你們餘下幾十年的補償。”
靳昭東卻在又聽到離婚兩字時擰緊了眉頭:“我不同意離婚。”
有些冷怒的語調,也帶著不容抗拒的堅定,卻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態。
“那是你的事。”蘇凝雪冷淡地說完,便轉身往外走,沒有上車,也沒有去看神色濃郁的喬楠一眼,只是用自己的一雙腳走出靳家的大門,融入夜色中。
靳子琦想要去追,卻被宋其衍阻止:“有人會去追,你現在去不合適。”
宋其衍的猜測沒有錯,喬楠冷冷地盯著靳昭東:“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你得逞了。”說完,便轉身顧不上關上車門奔跑地追了出去。
“昭東,外面這麼黑,凝雪連包都沒拿,徒步走下山去,你不擔心嗎?”
喬欣卉似是想說服靳昭東去追,但靳昭東卻情緒激動地一揮手:“我跟她發生爭執不管你的事,她要走就讓她走,呵,我看她早就等不及了!”
“昭東,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如果凝雪在外面遇到什麼危險,你能心安理得地睡覺嗎?”喬欣卉仰著頭,在寒冷的冬夜裡身體顯得格外單薄。
她深呼吸,然後幽幽地吐出一口長氣,匯聚成一團白霧。
“我是做錯了事,被人戳脊梁骨也是應當的,我本來就不該再回來,現在害得你們夫妻反目,如果你還顧念著一點舊情,就聽我的話去把凝雪追回來!”
靳昭東聽了她的話,卻是懊惱地瞪了她一眼,“喬欣卉,我想剖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什麼,你難道沒聽到她剛才是怎麼罵我,怎麼諷刺你的了嗎?”
“可是,我只想要你過得幸福開心,比誰都要好,這是我的真心話。”
靳昭東扯開了襯衣上的領帶,神情有些頹然的疲憊,他的五官上盈滿了糾結的痛楚,望著那拉扯著自己衣袖的女人:“我該跟你說聲謝謝嗎?”
喬欣卉苦澀地一笑,眼角的細紋便顯露出來。
“昭東,我不年輕了,只想安安穩穩地度過晚年,也想你能跟凝雪和和美美地生活下去,現在的局面絕對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她說得很真摯,靳昭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調頭就朝別墅走去,沒有再回頭看一眼,更別說是跑出去追人了。
靳子琦望著自己父親回屋的背影,只覺得胸口泛涼,不管父親是一時置氣還是真的想跟母親離婚,在他轉身的那瞬間,他便已經輸了。
三十年的婚姻生活,他賦予母親的是背叛,質疑和大男子主義的言行。
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明白一個女人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他以為喬欣卉比母親可憐得多,因為喬欣卉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沒跟他要過,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帶著女兒生活,只是偶爾才跟他見面。
可惜,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雖然把一切物質上的財富給了母親,卻惟獨把女人最在乎的愛情給了外面那個女人,讓母親抱著冷冰冰的財富守著空屋子。
為什麼他還可以那麼義正言辭地說母親和她虧欠外面那對母女?
僅僅是因為他以為喬欣卉替她頂罪坐牢去了嗎?
那麼現在真相揭開了,他又是怎麼想的,還是依然抱著那副愧疚的嘴臉?
陰暗的庭院裡只剩下四人。
宋其衍攬過靳子琦的肩膀,“船到橋頭自然直,別胡思亂想了。”
靳子琦衝他笑了笑。
倒是旁邊的虞青喬不解地看向別墅,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