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遺產,就像是一根針狠狠地扎進宋冉琴的心口,騰出鮮紅的血來。
“誰知道是不是你在背後妖言惑眾,騙爸爸簽下了那份遺囑!”
“這個……”宋其衍沉吟地笑了下,“這話,等你找到證據再來跟我說。”
證據?爸爸都死了,她要想求證只能先把自己一刀了結……
問題是,還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黃泉路呢!
宋冉琴瞪著宋其衍,要咬碎了一口牙:“宋其衍,你卑鄙!”
“我卑鄙你還是第一天領教嗎?”
宋其衍橫了眼門口的母子,“走之前最好安靜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宋冉琴驀地嗤笑:“宋其衍,你給我等著,即便是沒有宋氏,我相信我也不會這麼碌碌無為地過下去的,遲早有一天,我要你哭著求我放你一條生路!”
“有志氣是好事,不過……”宋其衍冷笑:“你有這麼志氣的資本嗎?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現在住的房子也是在白家名下吧?”
說完,不去看蘇珩風和宋冉琴難看的面色,宋其衍直接合上了病房門。
“真是單純的一對母子……”宋其衍回到房間裡,還輕聲嘆了句:“想要依靠白家來對付我,也得看看這個盟友是不是會窩裡反?”
靳子琦也深深地望了眼門口,不由地扯平了嘴角。
白桑桑不是善類,怎麼會讓蘇珩風和宋冉琴無償地居住在自己家裡?
算起來,喬念昭也差不多快要待產了吧?
靳子琦一挑眉,似乎喬念昭和喬欣卉當初是被白桑桑接走的,難道白桑桑自己不會生了,還打算讓喬念昭給蘇珩風當代理孕母,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如果白桑桑真的卯足了勁要對付喬家母女,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場景?
……
事實上,正如靳子琦所想的那樣,喬念昭在白家別墅裡過得一點也不好。
甚至,可以用豬狗不如四個字來形容喬念昭這幾個月的生活。
蘇珩風連正眼也沒看過她,宋冉琴對她冷嘲熱諷,只有在問孩子的情況時才會露出一點慈愛來,但轉眼對她又是白眼又是鄙視,就連傭人也都輕待她忽略她。
喬欣卉在搬進來後不過三天,就跟宋冉琴發生口角被連人帶行李丟了出去。
她本來也想跟著離開,無奈喬欣卉卻不同意,硬是把她留了下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是喬欣卉離開前在她耳邊說的話,字字璣珠,她的心口卻要淌出血來(綜漫)被弟控的少年。
之後沒了喬欣卉的照料,她在別墅裡過得連白桑桑養的那條泰迪也不如。
宋冉琴是無業遊民,蘇珩風最近公司觸礁出了不小的問題,白桑桑則是三天兩頭不著家,對她看上去很客氣,還吩咐傭人要好好照顧她這個孕婦。
可是白桑桑一走,傭人連鳥都不鳥她一下,更別提細心照料她了!
她打喬欣卉的電話,想告訴她自己不想做人上人了,卻被宋冉琴逮住,扯著她的頭髮一頓痛罵說她吃裡扒外,後為了節約開支,甚至把家裡的傭人給辭了。
喬念昭趴在地板上捏著手裡的抹布,看著到處都是紙屑、到處都是腳印的地板,忍不住眼淚嘩嘩地直掉下來。
她之前有偷偷找蘇珩風抱怨,她肚子大了,已經不適合幹活要養胎。
結果蘇珩風衝她吼道:“就你金貴,那就搬出去過你的太太生活!”
喬念昭不敢相信這個還是當初對自己許下一生一世白首不相離的男人。
她傻愣愣地站在那裡,眼淚流得更兇,抹都抹不過來。
偏生這個時候宋冉琴跟幽靈似地冒出來,虎著一張臉:“珩風你得注意著自個兒的身體,別跟她一般見識!媳婦兒就得好好管管,平日裡就是要多看著點兒,多教著點兒,才不會像那個白桑桑一樣,整日不著家,也不知道搞些什麼!”
轉頭,對著喬念昭,一頓訓斥:“你給我記著點兒!可別教壞我的孫子!”
喬念昭惶惶然望向蘇珩風,卻見他看都不看過來一眼,整個人頓時從頭涼到腳。
是呀,她都成這樣子了,怎麼還敢妄想蘇珩風還會對自己有一丁點留戀?
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當初她拼了命想盡法子從靳子琦身邊搶走蘇珩風,蘇珩風最初的時候有過動搖,一直都對她保持著距離,要不是有一次他喝醉酒兩人偷吃了禁果,他也不會乖乖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