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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回 要挾

空青知道落葵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也猜到了落葵的所思所想,他故意沒有回頭,沒有停下來,故意卯足了勁兒疾步而行,既讓她追不上,又不會拉開太遠,一直將她引到二樓,引到自己房間的門前才陡然停了下來。

落葵只一門心思追著空青,想向他討要清水珠,沒料到他會突然停了下來,她躲閃不及,迎頭重重撞到了他的身上,疼的哎喲著叫了一聲。

空青繃著眉眼間淡薄的笑,頭也不回的語出奚落:“這還沒到晚上呢,你跟著我作甚麼,倒是不怕旁人瞧見,你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麼。”

落葵退了一步,捂著額頭,咬著後槽牙悶悶道:“我的珠子。”

空青拉開門,飛快的斜睨了落葵一眼,其實心底已經惱怒了,卻是波瀾不驚,沒甚麼情緒的回絕道:“你不必想了,我不會還給你的。”

落葵素日裡也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可偏偏在此事上關心則亂,頓時惱羞成怒,三步並作兩步追到屋裡,全然沒有昨夜的謹小慎微,重重一拍桌案,氣的秀眉倒豎,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憑甚麼,那是我的。”

“就憑現在珠子在我手裡,就憑你得靠著我救那姑娘,就憑你氣死了也不敢與我翻臉。”空青癱在椅中,長眉輕巧一軒,似笑非笑的扯動臉皮兒,三言兩語便堵得落葵無言以對。

空青雖是族中子侄輩中最年輕的,卻又是最為老成持重的,從來都是溫厚端正,謹慎而仔細的,從未有過仗勢欺人蠻不講理時候,可這拐彎抹角的指桑罵槐,殺人無形的綿裡藏針這些招數,卻練的是爐火純青,既慪的人發狂吐血卻又對他無可指摘,只是如眼下這般明火執仗的不講理耍無賴,還是頭一遭,這副模樣,落到隔壁偷聽的興起的文元的耳中,他竟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落葵也沒見過空青這副模樣,她覺得,這般無賴做派合該是江蘺才做得出的,江蘺這兩個字,於她如同心頭刺,想一次痛一次,伸手摸了把空落落的腕間,她一時恍惚,一時失神,一時心痛悵然。

空青續了盞冷茶端在手中,不鬧不怒,玩味笑望落葵氣急敗壞卻又無計可施的狼狽,意味深長的繼續耍無賴:“那姑娘已經醒了,沒了大礙,我估摸著,以你的秉性,剩下這兩夜,你怕是要賴賬了罷,不過只要我扣著你的清水珠,你就不敢賴賬,若你順了我的心意,那珠子我也並非不能還給你。”

這句話倒是正中落葵的心事,她眸光遊離,有些尷尬,自打知道了蘇靈仙醒來,並無大礙後,她便打定了主意翻臉賴賬,死不露面兒了,可眼下,視若性命的清水珠落在空青手中,逼得她唯有投鼠忌器,任他擺佈了,她輕咬下唇,忍了又忍,壓著火氣沒有當場翻臉,恨得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各宗各派離開紅霞嶺後,紅霞嶺恢復了往日的靜謐,深夜裡,一重一重的深幽群山連綿起伏,如同遮雲避月的羽鴉,月色微冷,沒有半點灑落到這片黑漆漆的陰森之地。

自從七星圖之事了結後,不知為何,天一宗卻沒有即刻離開紅霞嶺,反倒在山嶺中一處荒廢許久的屋舍中駐紮了下來。

亥時剛過,夜色深沉如水,無聲的漫過這處荒蕪的屋舍,巨大的樹冠在房前屋後投下黑漆漆的暗影。

一豆燈火微微晃動著,忽明忽暗的光影投在半透的窗紙上,猶如一隻鬼眼兒,冷冷的注視著屋中的一切。

江蘺身披月白中衣,散著長髮,端著杯盞迎窗而立,夜風從半開的窗掠進來,輕輕拂動他額前的發,昏黃的燭火映照在他的臉龐上,竟生出幾分持重端方來。

“吱呀”一聲,虛掩的房門被人推開,崖香悄無聲息的閃身進來,瞧著江蘺這副深沉的模樣,不禁一怔,微微欠身,壓低了聲音道:“少主,打聽清楚了。”

“說。”江蘺並未回頭,只留了個陰鬱冷薄的背影給崖香,他手中的殘茶冷透了,淺淺抿了一口,又澀又苦。

這副情景太過詭異,江蘺周身的氣息凝重至極,驚的崖香直打寒顫,揣著滿腹狐疑低語道:“這幾日流言四起,紛紛傳言七星圖落到了雲楚國手中,這才沒人來對咱們下手,反倒都圍住了他們,只是屬下暗中查訪,發覺這流言起初竟是從他們自己中間傳出來的,若非是他們中有不知實情的內奸,那便是這流言根本是他們自己放出來的。”

江蘺繃著臉,故弄玄虛了一盞茶的功夫,已繃的十分辛苦了,早在心裡暗罵裝深沉果然不是人乾的活,沒有天賦是裝不來的,聽到崖香這話,他撲哧一下噴了口冷茶,笑的直打跌:“有意思,這麼大個魚餌,真有意思,誰這麼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