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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回 塵埃落定

這下子可惹惱了雲軸子,他疾言厲色的大喊:“把七星圖給我。”

丹贔收回拳頭,輕輕吹了吹薄刃上的血光,又慢條斯理的料理了手臂上的傷勢,他長眉不屑的挑起,滿眸皆是寒光,割過雲軸子的心腸,漫不經心的冷嗤道:“憑甚麼。”

雲軸子在岸邊平靜而立,直直望著丹贔,恍若望到他的心底,語出驚人:“若我所料不錯,這數十年來,你一直將她冰封在東海海底,才保得她的肉身不腐,丹贔,你一個無國無家的孤獨之人,誰興誰亡都與你毫無干係,如今你拼了命奪取此圖,想來不是為了甚麼國運昌盛,而是為了早日修成神君,走一趟萬載蠻荒,將那東西找回來,好救回她罷,可你知道麼,即便有了那東西,救她也是千難萬險之事。”

丹贔雙眸一縮,隱含哀傷的微光,一派平靜的不屑道:“老夫要做甚麼,就不勞太上長老費心了。”

雲軸子知道丹贔是性情中人,素來重情重義,尤其是對她,他默默斟酌良久,決意直言相告:“七星圖中有救回她的法子,而那法子唯有老夫的白澤血脈才有用。”

這才是真正的一語驚人,丹贔身形微微一晃,勉力平靜道:“你說有用便有用麼,我憑甚麼要信你所言,雲軸子,當年若非因你,她又怎會落得那般淒涼的下場,如今你還會費盡心累的去救她麼。”

“嘩啦啦,嘩啦啦。”冰牆中傳來震耳欲聾的波濤之聲。蔚藍色的波濤在冰層深處翻滾,幽藍的水光映照在二人臉龐上,呈現出鬼魅的光澤。

雲軸子靜立良久,夜風颯然,衣袂獵獵作響,幽藍水光在衣袖間盪漾成細碎的波紋,映襯的他生出怖人的妖異氣息。

他驀然單手一抬,掐了個訣,一縷烏黑微光從指縫間漏了出來。

“丹贔,你來看。”雲軸子的聲音壓得低幽,唯恐被外人聽了去,他走進了一步,掌心中託著一根髮絲,閃著若有若無的烏黑微光。

“這是。”丹贔吃了一驚,定睛相望良久,才錯愕不已道:“這是,她的頭髮,有,有一絲她的魂魄。”他一把抓住雲軸子的手,幾乎落下淚來:“你從何處得來的,她,她早魂飛魄散了,只剩下那副空殼子了。”

雲軸子心下沉重,緊緊攥住那根髮絲,一刻也不敢放手:“老夫這麼些年不問世事,只做了這一樁事,丹贔,當年之事,老夫無力辯解甚麼,老夫只一句,我與你一樣,都只想讓她活著。”

丹贔眯起雙眸,怔怔瞧了雲軸子片刻,只要於她活命有益,七星圖給他又如何,丹贔臉色陰晴不定的變了幾番,竟果真將七星圖扔給了他,轉過身去瞧也不瞧他一眼,決然道:“她就在我那裡,我與她恭候大駕。”

三言兩語的,雲軸子不費一拳一腳,不見半點血腥人命,便哄得丹贔拱手將七星圖讓給了他,各宗弟子雖沒瞧見此事過

程究竟如何,但冰牆散盡後,隻眼見著七星圖落在了他的手中,心中皆是一沉,在這鬼谷,對上雲軸子這樣的人,除了深恨爹孃沒有多生兩條腿,逃跑逃的太慢了些,便再沒甚麼旁的念頭了,更遑論從他手中搶東西,那無異於自己走進閻王殿,還嫌走得太慢。

“哥哥,七星圖被白鬍子老頭兒搶去了,咱們怎麼辦。”蘇靈仙瞧著這一切,氣的直跺腳,拉著蘇玄明的衣袖,咬牙道。

蘇玄明回首瞧了瞧岩石暗影下,只見蘇子仍一門心思的救治那兩個女子,絲毫沒有奪取七星圖之意,他手上掐訣不斷,額上滲出細密汗珠,在月華下泛起冷光,不禁收回眸光,長長吁了口氣:“那白鬍子老頭兒是天一宗的太上長老,除了大堂兄,眼下再無人能與他抗衡,可大堂兄這副模樣,罷了罷了,這世間的寶物若都落到咱們手裡,咱們遲早得倒大黴。”

蘇靈仙十指糾纏,仍是有些不甘心。就在此時,微弱的黑芒在她的眉心一閃而過,隨即幽幽凝聚,結成一枚深黑色的印記,光芒閃動。

“靈仙,你頭上這是甚麼。”蘇玄明伸手去摸,還未觸到那印記,蘇靈仙便驀然躬下身子,眉心痛苦的扭曲糾纏,渾身冷顫不止,幾欲摔到地上,顯然是痛得狠了。

“靈仙,靈仙,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雲良姜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抱住了已神志不清的蘇靈仙,焦急大喊起來。

蘇玄明見狀,忙回首喊道:“大堂兄,快,快來看看靈仙啊。”

蘇子剛剛料理完程朝顏二人的傷勢,聽得蘇玄明大呼小叫,急匆匆的趕來,搭了個脈,臉色驟變,忙在蘇靈仙身上輕點了幾下,極目望向落葵,心下微沉,吁了口氣:“靈仙暫時無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