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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回 收取靈物

妖者無疆第三百五十五回收取靈物這個局,終於以靈珠身死,靈骨逃脫,即墨清淺和雷丸重傷而慘淡收場。

這是一樁可傳為笑柄的丟臉之事,即便沒有各峰首座嚴令,各峰弟子也極為識趣的噤口不言。

眾人默契十足的將剛剛發生之事忘了個一乾二淨,只忙著清理刑臺,查點傷亡弟子,然後各回各峰,關起門來議論的熱火朝天,竟還將刑臺之事傳出多個版本,傳的神乎其神,煞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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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山太乙峰。

太乙峰是整座太白山脈最高的一座山峰,半山雲霧半山雪,此峰雖高,但四時風光卻大為不同,並非只有冷雪紛紛,春來積雪盡化,浮冰破碎,萬木生髮,一派崢嶸麗景便在雲霧中若隱若現,走過氣勢恢宏直入雲霄的天一殿,入目便是玫瑰色的怪石與峭壁,蔥蘢蒼翠的繁花古木,格外疏朗開闊,而越過隱在雲霧間的玉帶虹橋,風光便陡轉。

行至後山深處,便有了幾分人跡罕至的意味,那一處懸崖深不見底,不但寒冷陡峭,且實在沒甚麼好風景可看,立在此地,除了能被徹骨的寒風吹成冰塊,令發熱的頭腦冷靜沉穩下來,便再沒半點旁的好處了,故而,沒有誰會想不開跑到此地來吹寒風,吹到傷風臥床不起。

那崖壁光滑如鏡,全無著力之處,狀若波濤的層雲從崖底飛卷而來,裹挾著嫋嫋飄搖的淡白霧氣嫋嫋,一團團一簇簇,輕軟的拍上崖邊,溼漉漉的染透了碧色苔蘚,令人恍若之身仙境,頓生縱身一躍的念頭。

一個黑衣人裹著一襲厚重斗篷,立在崖邊,寒風在耳畔呼嘯而過,吹落了頭上的黑色兜帽,露出梳的一絲不亂的鬢髮,如雲髮髻間點了一枚精巧南紅花鈿,此人赫然是個女子。

山裡風大,冷颼颼的呼嘯而過,將層層雲霧吹的淡薄消散,露出崖底晶瑩剔透的一片,那是佈滿崖底數之不盡的冰錐,密密麻麻的尖利朝上,大有將天戳成馬蜂窩的架勢。

此時天氣晴好,蔚藍蒼穹萬里無雲,日光正盛,細細碎碎,溶金般灑落在冰錐上,折射出五色琉璃的光華,望的久了,不禁頭暈目眩,幾欲一頭栽下去,被那無數冰錐戳成篩子。

黑衣女子在懸崖旁佇立片刻,她的眉眼生的有幾分異域之感,卻絲毫沒有凌厲突兀,反倒格外溫婉柔美,只是五色琉璃光華映在臉龐,她雙眸微眯,神情晦暗不明,有些難掩的寂寥和愁苦。

迎風而立,黑衣女子揮了揮手,一根蒼翠青藤破土而出,像一尾蒼青色的巨蛇,掠地蜿蜒,憑空握在了她的手中,那青藤一頭深深紮在土裡,而另一頭則甩在了懸崖下,一直垂到了崖底。

黑衣女子抬頭望了望澄碧如洗的天際,她是知道此地的兇險之處的,整座太白山脈皆被護山陣法所籠罩,而此地緊緊挨著御空禁制,無法凌空,動用法力也要格外仔細小心,若驚動了旁人,便要前功盡棄。

黑衣女子緊緊握住青藤,用力一拽,見並無異常,便身形如風,順著青藤,小心翼翼的往崖底滑去,她用了人族的輕身功夫,並未凌空,也自然沒有半點法力波動。

這條路她已來來回回走了許多趟,格外捻熟,那懸崖雖然光滑,無處著力,可她卻向下攀爬的又穩又快,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她便一個翻滾,身輕如燕的落在了佈滿冰錐的崖底。

從崖頂向下看,只覺這崖底雲霧繚繞,寒氣逼人,但下到懸崖底部,才驚覺此地竟是別有洞天,可雲遮霧繞之下,四圍懸崖峭壁的中部,卻自上而下長滿了生機盎然的青藤,枝葉繁茂,虯枝盤旋,一直垂落到懸崖底部。

黑衣女子揮了揮手,手中的粗壯青藤“嗖”的一聲,隱匿在了崖壁上,成了茂盛青藤中毫不起眼的一根。

旋即她身形陡轉,腰肢軟的如同一汪水,在夾縫中騰轉流淌,絲毫不曾碰到那鋒利如刀的冰錐。

黑色的衣袂翩躚,如一簇深幽的風,黑衣女子停在了一處尋常崖壁前,伸手撥開蒼翠纏繞的藤條,一股血腥氣迎面撲來,露出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的洞口,日光穿透層雲,日影在洞口前靜靜流轉,卻沒有照耀到洞內。

黑衣女子輕車熟路的走到洞內,從袖中取出一枚拇指大的隨珠,託在掌心,那光暈昏黃暗淡,只在她的周身繚繞,她沿著潮溼的甬道走到深處,入目是個天然開鑿的開闊廳堂,石壁嶙峋,青苔點染,頗具荒古之意。

地面上銘刻了一隻巨大的三首騰蛇,佔據了大半廳堂,三對蛇眼皆鑲嵌著灰濛濛的石頭,每一顆都有頭顱大小,閃著淺淺的灰芒,如同染了灰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