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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回 死心

卻相對而坐,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閒話,而澤蘭亦是頻頻望向窗外。她欠身拍了拍澤蘭的手,輕笑道:“今日謹親王進宮了,殿下留他宿在了花閣。”

澤蘭點點頭,復又心神不寧的望了出去。

“主子,謹親王出了花閣,而珍嬪亦去了花影重臺。”不意小祁子打簾進來,低聲回話。

落葵捧了茶的手微微一頓,點了點頭,小祁子續道:“馬蓮在那盯著呢。”

她與澤蘭相視一笑:“走,看看去罷。”

從緋煙宮到花影重臺的這條路,不知走了多少遍,早已捻熟於心,即便沒有沒有燃燈,即便四下裡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幾個人還是毫無波折的離那裡越來越近。

二人離珍嬪不遠的地方,找了個暗處蹲下,茂密橫斜的花枝掩住了她們身影,又刻意屏住呼吸,周圍一片靜謐,連低微的蟲鳴都能聽得見,不多時便瞧見謹親王小心翼翼出現,與珍嬪相對而立。

澤蘭掩飾住內心的一陣狂喜,對落葵附耳道:“姐姐,要不要去請殿下過來。”

落葵抬眼去看,珍嬪的頭髮被夜露染溼,一縷縷的散落下來,而謹親王含笑輕拂,眉目間皆是軟意情愫。

她怔怔望著,想到馬清,今夜所謀劃的,她並沒有告訴馬清,怕當夜的一幕會刺傷了她,只打發了她去半夏宮裡辦差,可還是難敵情深緣淺,馬清對他滿滿的一腔濃情,只怕是要錯付了,她與馬清竟是一樣的宿命,皆握不住所謂的幸福,她已沒有了退路,卻也想替馬清爭上一爭,念及此,她搖搖頭:“暫且看看再說,切莫莽撞。”

澤蘭低垂了眼簾,不屑的冷哼一聲:“哼,他們還真夠膽大的,竟敢在深宮裡私相授受,看這情形,兩人私情定是淺不了。”

落葵點點頭,再度抬頭時卻赫然發現,原本立在遠處竊竊私語的兩個人,竟然統統不見了蹤影,只有些夜風拂過他們方才的站立之處,呢喃低迴,像極了人與人之間的私語,澤蘭慌了神兒,驚呼道:“姐姐,他們人呢。”

落葵急忙掩住她的嘴,低聲道:“別慌,咱們快些回去。”

澤蘭點點頭,慌忙起身,卻身後不遠處亮起許多風燈,在暗夜中分外照眼,而彼處的人聲嘈雜,爭執不休亦是劃破了靜謐的夜空。

遠遠的,琦袖驚慌失措的跑過來,連連低呼:“主子,主子,快回罷,殿下往這邊來了,夤夜無事外出也是錯處,馬蓮正在前面攔著呢。”

“什麼。”落葵與澤蘭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眸中讀出了一絲詫異不解,只一瞬間的茫然無措,她便一把推開澤蘭道:“你快走。”

“姐姐你,”澤蘭猶疑了片刻,便任由琦袖拉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跑開了。

落葵這才穩穩站住,理了理衣裳,緩步往燈火通明處走去,本是短短的一段路,她卻走的極其艱難,心頭不斷盤算著,該如何解釋夤夜外出,卻不意瞥見道邊樹下立著個青衫男子,怔怔的望著她,那是一張像極了文元的臉,或許那真的就是文元。

她大慟,無法抑制的舉步走去,可尚未到跟前兒,眼前一花,那人卻沒了蹤影,彷彿一切根本從未發生過,都只是她的幻覺,她腳步一滯,眼前赫然出現空青暴怒的模樣,她在心中一嘆,原來一切都是真實的發生過,只不過是稍縱即逝的一瞬,誤會便已種下了。

空青死死盯住陌生男子消失的方向,伸手死死捏住落葵的雙臂,盯住她,怒火中燒的吼道:“你說,他是誰。”

落葵施了一禮,神情平靜仿若無事發生:“臣妾不知。”

“好一個你不知,你不知誰知。”空青被怒火燒的沒了理智,抬手深深扇了她一個耳光,她面上火辣辣的疼,登時泛起紫黑的手印。這個耳光不止打在了她的面上,更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她的心上,徹底斷送了她的一切幻想,他不信她,這麼多年的相交,她以為他是知她懂她的,可他居然不信她,落葵又羞又怒,鼻子一酸,委屈的只想淌下淚來,可夜風拂過,她愈發的平靜下來,出人意料的沒有痛哭,亦沒有捂住面龐,只靜靜的望著空青。

空青怔住了,再難掩悲痛,而大怒亦無法平息,兩種情緒交疊的絕望充斥內心:“落葵行為不檢,著禠奪封號,降為答應,禁足緋煙宮,無召不得出入,破軍,帶下去。”

旨意一下,他拂袖而去,而落葵的平靜轟然坍塌,癱坐在地上,再難以動彈。破軍躬身立在一側,低聲道:“林答應,隨屬下走罷。”

紛紛擾擾再度平靜下來,殿下一錘定音,再無更改之意。雖是深夜發生的事,可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