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拍手一笑,“哎哎哎,留下來好,許小子,你別聽外邊的人瞎說,我們潤哥兒清清白白,一身的力氣,什麼活都能幹,比其他哥兒好多了。”
“嗯,他確實很好,旁人說的,我才不信。”更何況是那些長舌婦的話,許雲帆笑著往廚房走,在水缸裡舀子一瓢水,咕咚咕咚喝起來。
待他出來,秦奶奶她們已經走了。
“餓了嗎?我馬上去炒菜,很快就能吃晚飯了。”方才秦奶奶已經把飯煮好了,再煮一把青菜就能開飯。
“不急。”許雲帆拍拍屋簷下襬放的長凳,“先休息吧,我都累了,你揹我回來,不累才怪,晚飯不急著吃。”
明明是招呼的秦潤,秦安也跟著坐下,挨在許雲帆右手邊,乖乖巧巧的,不說話,也不喊疼。
許雲帆抓起安哥兒瘦小的手腕,見他掌心破皮的地方被一些像白棉花一樣的白絲給遮著,好奇心上來,“這是什麼?”
“這是蜘蛛巢。”秦潤見怪不怪,村裡的房子,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蜘蛛,這些蜘蛛多是無毒的,而這些蜘蛛巢,家裡小孩平時被割傷手了,老人都會找這些蜘蛛巢來止血。
許雲帆啊的一聲,表示大開眼界了,“這……這玩意沒有細菌嗎?”
“細菌是什麼?”
許雲帆一噎,“沒什麼,就這樣就行了?不用去找大夫看看?”
秦安一直安安靜靜的,這會突然大喊一聲,“不用。”
他昨兒出門給秦奶奶家割豬草,李大寶說了,他們家窮的叮噹響,許哥要是知道他們家沒有銀子,肯定要跑。
看大夫需要銀子,他知道的。
許雲帆在秦潤這住了幾天,自然知道小秦家有多窮。
今晚吃的是糙米飯,水煮白菜鹽巴不夠也就算了,看這湯,是一點油星都看不到。
以前許雲帆下過鄉,見村裡人餵過豬,那豬食,就跟這盤菜差不多。
許雲帆想起前幾天吃的野菜團野菜湯,好像今晚的水煮白菜,確實算得上是“大餐”了。
秦潤看許雲帆拿著筷子,半天沒下筷,頓時明白了,“你吃不下嗎?要不你吃點墊肚子先,明早我再去鎮上給你買肉吃。”
旁邊的秦安一聽有肉吃,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好像現在就把肉吃上了似的,吧啦起碗裡的糙米飯,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秦安傷了都不去看大夫,並非秦潤捨不得在弟弟身上花銀子,而是家中實在困難,之前為請大夫治許雲帆的腿傷,家裡哪還有一個銅板,秦潤上哪找銀子買肉去?
秦氏族人也不富裕,家家戶戶都有各自的難處,銀子不是那麼好借的。
在這個貧困的家庭裡,他白吃白住白喝也就算了,哪還有臉鬧著要吃肉,這不是讓秦潤為難嘛。
許雲帆想到這,搖搖頭,“不用,你們吃得了,我便吃得。”
他雖是京市太子爺,家裡人對他寵愛有加,卻不會把他養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少爺。
可以說,許雲帆是名副其實的太子爺,卻也是個接地氣的五好青年。
許雲帆夾起一筷子糙米飯放嘴裡,嚼了又嚼,要不是看秦潤兄弟兩跟自己吃的是同一鍋飯,許雲帆真要懷疑,是不是他的味覺出了問題。
糙米飯的口感並不好,伸長脖子嚥下去的時候,許雲帆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被颳了一層,“我艹~”
許雲帆吃了半碗後,實在吃不下去,從小到大,他就沒吃過這些玩意。
在現代,有人說糙米的營養值比精米高,但許雲帆要吃有營養的食物,用得著吃糙米?
簡直是開玩笑!!
秦潤看許雲帆吃的艱難,原本餓狠的人,突然有些食不下咽,一連給許雲帆夾了幾筷子菜,“吃不下就別吃了,多吃點菜,等會我給你烤紅薯吃成嗎?”
許雲帆這人,一看就是富家小少爺,這會吃半碗糙米像要他命似的,秦潤對自己的猜測更是深信不疑。
“烤紅薯?”許雲帆當即點頭,“好吃,那個好吃。”
以前他讀大學的時候,一到冬天,校門口的小商販便推著小車烤紅薯賣,那味道,幾米開外都能聞到味,可香了。
秦潤見許雲帆如此,總算鬆了一口氣,“那我現在就去給你弄。”
趁現在廚房裡的火星沒滅,火星的溫度又不至於太過,用來烤紅薯正好合適。
村裡人烤紅薯沒有那麼多講究,直接將紅薯往灶臺火塘裡一扔,將帶火星的火灰把紅薯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