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好好聽話,不要嗜酒。”念兮說道:“我是郎中,你是病人。郎中醫治病人,天經地義。”念兮這一番話,讓將軍頓時語塞。
“這次痊癒之後,再也不嗜酒了。”將軍暗下決心。
“穆郎中。藥物煅制好了!”小兵手捧一瓷碗,裡面橘紅色的粉末分外顯眼。念兮接過瓷碗,用細竹片小心翼翼地將粉末倒入將軍久未合口的箭傷。
“忍著點,這是拔腐生肌用的升藥。”念兮解釋道。
“穆郎中只管進行,這點傷痛,對我是小菜一碟!”將軍笑著說。升藥拔腐生肌之力顯著,三日之後,將軍的箭傷便逐漸合口。膿幹痂結。
“穆郎中真乃神醫!”將軍揮舞著自己的手臂,竟全無不適。
“將軍不需客氣,你等隨林大將軍出生入死,才是真英雄!”
“請穆郎中放心,我等誓死追隨林大將軍!”將軍握拳喊道,中氣十足,猶如猛虎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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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起,捲起天上雲,一隻老鷹在天空盤旋著。飛著,嘶鳴著。
一隻麻雀在一處空地上啄食,忽然。一個男子如餓狼一樣地撲上來。
他伸出古銅色的。剛勁的大手,抓住那隻麻雀,可不想,天上的老鷹也盤旋而下,要跟他搶奪這隻麻雀。
連忙地,他拔出劍來。對著老鷹就是迅速一刺。
老鷹被擊中,迅速地倒下,血從喉嚨噴了出來。
它死了。
它不知道,怎麼會遇上這麼一個厲害的人,不但奪走了它的食物。連它自己,也要成為他的食物。
“母妃。玉貞,我回來了。”楚傲天一手抓著一隻老鷹,一手抓著麻雀,興高采烈地跑到一個山洞裡。
玉貞正在燒水,這個山洞雖然不大,可已被收拾得很整潔,還有一些破棉絮拼湊成一張床。
朱皇妃就睡在那上面。
“給我吧。我來宰。”玉貞接過那隻麻雀,可不敢接那老鷹。
楚傲天握緊玉貞的手,感激地說:“玉貞,現在的你,已經不怕血了,願意陪著我吃苦,可惜,我卻什麼都給不了你了。”
“夫君,不要這樣說。妾身只要能跟夫君在一起,便是天大的福氣了。”玉貞說完,就拿著刀,對著麻雀的脖子,就割了下去。
血滴在玉貞臉上,可是玉貞只是很隨意地用衣袖拭了拭,動作習慣得好像在做家常事一樣。
宰好了楚傲天放在火上燒,玉貞坐在他身邊,依偎著他。
二人如此甜蜜相伴,使得醒來後的朱皇妃看了,心生感動,不由得輕泣起來。
楚傲天他們聽到了,忙說:“母妃,您怎麼了?”
“不要再叫我母妃了,如今,我已是什麼都不是。”“是啊,孃親,以後,我就叫你孃親吧。”楚傲天忽然覺得,叫孃親也是如此地輕鬆,“這麼多年來,只有今天,我才是最快樂的。”
朱皇妃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玉貞連忙上前扶她,朱皇妃坐定後,楚傲天馬上端來一碗熱的鳥肉湯給她:“孃親,多吃一點。”
“這是你們做的?真好吃。”朱皇妃點點頭。
玉貞很高興,“雖然只是精茶淡飯,可是,一家人可以在一起,也算是一種福氣。”
“我倒是覺得,這樣簡單的生活,真的是極好的。”楚傲天說。
朱皇妃吃了一半,抬起頭來,看向山洞外的天空,說:“我們來這兒有多久了?”
“已有半個月餘了,孃親,我想,林溫柔他們,一定是找不到我們了。”楚傲天說,“想必,謝貴妃也已被他們接回去了吧,玉貞,你不必擔心。”
“我現在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很幸福。”玉貞說。
“真希望他們永遠都不要找到我們。”朱皇妃也說。
“孃親,你真的也這樣想?”楚傲天很高興,這些日子來的患難生活,楚傲天與玉貞是都能應付,可只有朱皇妃,前幾天還無法接受,天天晚上做惡夢,白天歇斯底里。
而林溫柔,一時沒有找到他們,軍隊則沒有回去,楚超認為這樣會使軍心渙散,便說:“溫柔,我們還是先班師回京吧,太多的戰爭,讓兵士們很是疲倦。”
林溫柔眉毛皺了一下:“我也想回去,可是,如果不能找到楚傲天。指不定,日後他會東山再起的。”
“楚傲天他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有了,他拿什麼東山再起呢”
“你不要忘記了,楚傲天並非池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