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氣將分離的氣氛沖淡一些。
“您您又叫我公主殿下?”那斷線的珍珠已潸潸而下,絲毫不給我一絲分辨的機會,“您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叫我公主殿下了嗎?您不是答應我,不會離開我的嗎?為什麼為什麼您會食言呢?”
那蒙上了水氣的眼瞳,看起來竟是如此熟悉。
“新月。”深深吸了口氣,我柔聲喚道。聽到我的呼喚,新月再也忍耐不住,撲進了我的懷中,嗚咽著。幸好旁邊沒有人,不然她的公主形象可就真的是全毀了。
雖然明知道這樣子,只會使新月對我的依賴越來越重,但我就是不願見到她如此難過,不為了其他,只因為她是克莉斯姐姐血脈相連的親妹妹。
“對不起,是哥哥錯了呢。”緩緩的撫著她亞麻的柔柔髮絲,我輕輕的說道,絲毫也不以自居為她的哥哥為異。
我不是不知道新月對我的感情,但是現在我卻更清楚自己對新月的感覺,那是來自姐姐的血脈呼應。一直以來,我所注視的,並不是她,而是她身上那隱隱約約透露出的姐姐的影子。
我所追尋著的,不是她。把自己先定位為哥哥,既是表示親密,也是向她表明我的心意:我們,是兄妹。
但是心情激盪的她似乎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樣子,只是低低的哭泣著,淚水很快沾溼了我的衣襟,凝結成滴滴瑩瑩的冰晶。
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哭出來,她並沒有停止的趨勢,兩隻小手抓得更緊了。輕輕的抱著她,回應著她,我即將遠行,此去不知何時才回來,前途多艱險,搞不定神殿什麼時候就派人把我給滅了,也許我就這麼一去不返了。
也許,此去便是永別。
而現在,我所能給她的,也僅有這一刻的溫暖而已了。
對不起,新月。但終究沒有再說出口,有些話,一遍就夠了。
告別了新月,走出望月閣,迎上來的是緋羽那甜甜的微笑,心中的愁緒,似乎也因為她的笑容而淡去了不少。
在我的強制命令下,緋羽終於在身上添上了棉衣,我可不想她再挨凍了,雖然意維坦那薄薄的侍女服確實很有吸引力。
淺淺一笑,看了看懷中的玉人安靜的睡容,皎白的面容與雪花爭豔,毫不遜色,卻更多了一層晶瑩滋潤,一時間不由心中大動,低下頭去,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抬起頭來,卻見得她的臉頰邊騰上了微微紅暈,我大奇,難道睡夢之中,也被我輕薄不成?手中傳來她小手的微微顫動,顯是極力忍耐著,不由瞭然,但也不揭破,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了緊。
雖然有著少許不滿,但此刻我不由得開始衷心感激凱因茲了。要不是他將緋羽送來服侍我,我又怎麼能認識這個現在已深入我心的可人呢?
事實上,當我決定要帶走她的時候,便已考慮了凱因茲那邊的種種可能的反應,也做好了忍受他刁難的準備。但是我從沒想到過,他竟然在我開口之前就直接把她送給了我。
難道是緋羽這種可人的女孩在意維坦已經是氾濫到可以隨手送出的嗎?我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更不願意她被當作商品一樣送出。
然而,凱因茲甚至沒有給我反對的機會和理由。而緋羽則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種風氣,加之贈送的物件又是我,她的臉上自始自終都只有歡喜。
最終,我都還沒有說話的機會,便已經糊里糊塗卻又名正言順的得到了她。當然,即使並不喜歡她以這種方式歸我所有,但是那強烈的獨佔欲卻讓我再也不願意她不屬於我,哪怕只有一刻,哪怕只是名義上的,我也不許。
雖然不知凱因茲有何目的,但我絕對不相信他僅僅只是因為現在意維坦王和索唯親王對我的親暱態度而作出這般示好。
因為,那完全沒有必要,且不說之前如何,單隻今次神殿一役他的表現,也已深得兩位王者的信賴和重用了。而無論我與他們再親密,終究也不是意維坦人,更是離開在即,遠離權力中心,他實在是沒有討好我的必要。
疑問歸疑問,但這份禮物我是打死都不會還回去的。
心緒百轉,想起面對著那兩位王者的時候,最終,我還是沒有提出第二個要求,不但因為那是意維坦的禁忌,隱隱之中,我可以感覺得到那是他們所不願提及的地方。而且我也不想讓其他人再一次去打擾姐姐的安寧,即便她已不在那裡。
重要的是我已經去過了,也知道了姐姐已經不在那裡了,這便足夠了。至於那裡為什麼會長年無塵,便與我無關了。
姐姐的線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