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湘蘭身體一怔,睜開眼,看向床邊站著的金巧玉,眼睛倏地睜大,娘……娘她怎麼在房間,那麼方才……
“湘蘭,你到底怎麼了?你做了什麼夢?為什麼一直說著對不起?你還說‘妹妹’,什麼妹妹?”金巧玉繼續追問,似要弄清楚她心中的疑問。
馮湘蘭一驚,她說了夢話?娘聽到了嗎?
馮湘蘭斂了斂眉,努力掩飾她的不自然,扯了扯嘴角道,“娘,我做噩夢了,我夢到了姐姐,我不停的替姐姐向渤海王說對不起……”
“是嗎?那妹妹呢?”金巧玉眉心依舊緊皺著,懷疑的看著馮湘蘭。
馮湘蘭感受到金巧玉的視線,眉峰一皺,咬了咬唇,神色顯得異常激動,“娘,你難道不相信湘蘭嗎?湘蘭是你的女兒啊,你也知道當年的事情,姐姐要不是為了湘蘭,也不會犯下那麼大的錯,這些年,湘蘭一直被愧疚折磨著,這樣的夢,不是第一次,每每夢見姐姐的死,對我來說都是折磨,娘,你在懷疑什麼?”
金巧玉似能體會到那種失去女兒的痛,嘆了口氣,拍了拍馮湘蘭的手背,“娘沒有懷疑什麼,不過是夢而已,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也莫要想太多,你姐姐她……定也希望我們安安穩穩的。”
馮湘蘭別開眼,心底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快些收拾一下起來,那安謐,已經去了盛世烈焰了。”金巧玉催促道,隨即起身走出了房間。
留下的馮湘蘭,卻是整個人再次躺在了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床頂,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梅家少爺死在柳府,柳家老爺和柳夫人慾毀屍滅跡,卻被州府大人當場發現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榮錦城,街頭巷尾,四處都談論著這件事情。
安謐到了盛世烈焰,知道焰姑娘真實身份程瑛和柏弈皆是十分詫異,姑娘這般進出盛世烈焰,不怕人懷疑嗎?
二人雖然吃驚,倒也沒有說什麼,倒是馮湘蘭在到了盛世烈焰之後,聽聞安謐進了焰姑娘的房間之後,就沒有出來過,心中禁不住好奇,安謐在焰姑娘房間這麼久,是在幹什麼?並且,渤海王還在房間裡呢!
想到此,馮湘蘭心中的嫉妒,再次冒了出來,昨晚,她還想著,渤海王定也不會看安謐一眼,而現在……雖是三人在房間,卻也給了安謐許多讓渤海王看到她的機會,而她呢?
想到孃親早上的交代,她的心裡就煩躁至極。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她這才見得焰姑娘和渤海王雙雙出了房間,卻並沒有看到安謐的身影。
二樓,安謐剛出了房,目光就不著痕跡的瞟到了馮湘蘭,正瞧見她往這邊看,面紗下的嘴角,禁不住揚了揚,對著身邊的柏弈淡淡的開口,“今日讓你看一出免費的好戲!”
柏弈好看的眉峰微挑,看安謐的神情異常光彩熠熠,免費的好戲?是和今日她為何以安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走進盛世烈焰有關嗎?
想到這點,柏弈的心中更是躍躍欲試了起來,好戲?他可是很期待呢!
二人下了樓,自始至終,安謐都感受得到那一道視線緊隨著她,直到二人出了盛世烈焰,上馬車前,安謐更是高調的開口,“多謝王爺相送了!”
柏弈眸光閃了閃,這安謐,到底唱的是哪一齣?
不過,他倒也沒有說什麼,跟隨著安謐上了安謐的馬車。
鋪子中,好些夥計都交頭接耳起來……
“王爺對著姑娘真是太好了,你們說,姑娘以後會不會成為王妃?”
“那是自然,姑娘和渤海王郎才女貌。”
“對,即便不是王妃,當一個妾室,也定是王爺的寵妾。”
一時之間,盛世烈焰中極其熱絡,馮湘蘭面紗下的臉色卻是倏然一沉,“這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
說罷,便大步走出了盛世烈焰,看著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馮湘蘭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馬車上,安謐的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笑容,而柏弈的目光,卻是自始至終都停在安謐的身上,安謐任他看著,她知道,自己若是太過在意,反倒是會讓這渤海王得寸進尺,她不想給他任何機會!
心思放在馮湘蘭的身上,安謐斂了斂眉,對著外面的車伕吩咐道,“讓馬車走慢點兒。”
太快了,讓人跟丟了,那好戲就泡湯了。
馬車放慢了速度,也沒過多久,馬車便到了往日的客棧,安謐和柏弈二人下了馬車,吩咐車伕離開,在進客棧之時,安謐不著痕跡的朝著街口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