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柳湛面容陰沉,額上氣得青筋暴跳,想到方才管事的彙報,柳湛更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那梅家真的是欺人太甚!”
幾日前,他才和暨城的一家布坊談好了一批供絲的生意,就等著今日簽約,可沒想到,這才幾天,那邊居然傳來信說,這生意不做了!
不做了?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在裡面搞鬼!
而榮錦城內,以前合作的商家紛紛和柳家切斷合作關係,反投向了盛世烈焰那邊!
現在的柳家,就好像是一個孤島,在海上飄著,求援無路!
焰姑娘和梅家,這是在合力把柳家往絕路上逼啊!
“大少爺,現在該怎麼辦?這幾天,有幾位老爺親自到鋪子上收款了,屬下藉故拖延著,可拖怕也是拖不了多久,昨日,他們都發話了,要是不快些把款給他們準備齊了,他們就要砸了咱們的鋪子……大少爺您看……”管事皺眉道,一臉的凝重,以前的柳家,哪裡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那些供應商也不怕柳家欠著貨款,可現在,都知道柳家如今的處境,誰也按耐不住了,個個都找上了門來。
這其中,還有前些時候,購玉石的一筆鉅款,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柳湛的眉峰緊緊的擰著,怎麼也無法舒展開來,沉吟片刻,終究是開口道,“你查一下,看看咱們賬上還有多少可以流動的銀兩,先給我準備著。”
“是,屬下這就讓賬房查。”管事領命下去,房中獨剩下柳湛一人,此時的他,手撫著額頭,渾身的無力感讓他不爽,想到柳家接連發生的事情,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柳家要度過這個難關才好啊!
過了片刻,管事領著賬房來了書房,賬房將賬冊攤開在柳湛的面前,“大少爺,都在這兒了,數目倒也不小,分別按老爺的意思,存在天祥錢莊,萬興錢莊以及永泰錢莊內。”
柳湛點了點頭,這些銀子是柳家如今可以動用的資金,那些要債的逼上了門,怕也只有拿銀子打發了,好在,如今的柳家還承受得起那些銀子。
柳湛深深的嘆了口氣,沒有理會管事和賬房,大步出了書房,朝著柳鉉的書房走去,要從錢莊提銀子,必須要有爹的印鑑,如今爹和娘依舊在大牢中,
不過好在,以爹的習慣,這樣貴重的東西,定會放在書房內。
柳湛在柳鉉的書房裡一番翻找,終於在一個暗格內找到了印鑑,看著手中的印鑑,柳湛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迅速的將印鑑揣在懷中,匆匆的出了書房。
萬興錢莊,柳湛聽了錢莊掌櫃的方才說的話,整個人頓時僵在了當場,扯了扯嘴角,柳湛急切的道,“怎麼可能?會不會弄錯了?我柳家放在你錢莊的銀子,怎麼會沒了呢?”
那掌櫃將柳湛的不可置信看在眼裡,卻是不緊不慢的道,“柳少爺,錢莊的賬上都有記載,柳家的餘額確實是一個子兒都沒有了啊!”
柳湛眸子一凜,“哼,莫不是你們錢莊吞了?”
掌櫃的眉心一皺,“柳少爺,話可不能亂說,你看看,這上面都記錄得清清楚楚,前幾日柳家的銀子,就被支取了,看,這裡還有柳老爺的印鑑呢!”
柳湛看著那上面的記錄,確實蓋了爹的印鑑,可是……是誰將這筆錢取走了?
柳湛心中一顫,一股不好過的預感立即冒了出來,倏然抓住掌櫃的手腕兒,“你可知道是誰來取的這筆錢?”
能夠拿到爹的印鑑的,會有誰?
掌櫃的眼裡劃過一抹不悅,但看柳湛那般急切的模樣,皺了皺眉,看了某個方向一眼,“那日該是丁富當值,你去問問丁富,看看他是否記得了。”
柳湛順著掌櫃的的視線,看到櫃檯內的丁富,立即匆忙的上前,“快告訴我,那日是誰拿著我爹的印鑑,來支取了銀子?”
丁富稍微思索了一陣,立即想到了什麼,“哦,那日是柳家少爺,他說是柳老爺如今在獄中,只能吩咐他來支取銀子,本來小的還想,那麼大一筆銀子,要全領走嗎?再一想,柳家如今是多事之秋,怕也是用銀子的時候,所以也沒了疑問,那日剛巧東家的在這裡巡視,小的請示了東家,東家也是同意了的。”
柳家少爺?柳湛腦袋轟的一聲,他自然知道這個丁富口中所說的柳家少爺是誰!
柳靖!竟然是他將銀子領走了麼?
他要幹什麼?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柳湛想到什麼,不敢在這裡多做耽擱,迅速的出了萬興錢莊,焦急地往永泰錢莊跑。
到了永泰錢莊一問,得到的結果竟是和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