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掐了他一把。
劉士衡吃痛,但卻不敢叫出聲來,於是只得死死忍著。而蘇靜姍見他沒反應,便又掐了兩把,而且一下比一下重。劉士衡又要裝痴呆,又要忍 痛,直憋得一張臉通紅通紅。
計氏見著他這副模樣,叫道:“哎呀,七少爺莫不是被痰迷了心竅,所以說不出話來?”
甄氏聽了這話,就好像迷路的人抓住了一根繩索,齊齊叫道:“計大娘說得有道理,看這情形,還真是被痰迷住了,趕緊想法子讓他把痰咳出 來就好了”
席夫人馬上問計氏,有沒有甚麼快速有效的方法,能讓劉士衡這口痰咳出來的。
計氏想了想,道:“便溲最佳,如果沒有,雞屎也使得。”
席夫人馬上轉頭吩咐百靈:“快去,照計大娘說的話辦。”
便溲?雞屎?百靈還沒應答,蘇靜姍已是驚呆了,隨即又是一陣幸災樂禍,趕忙去看劉士衡,心道,都要拿便溲雞屎來給你灌了,看你還怎麼 裝
她正偷偷笑著準備看戲,卻聽得鐘太醫出聲道:“有我在這裡,灌便溲雞屎作甚麼?”說著,就提起書桌上的筆,刷刷寫了一張方子,遞給百 靈,叫她去抓藥。
百靈接了方子,請示席夫人,席夫人見那上頭寫的都是常見藥,家裡全都,於是便點了頭,叫百靈速速下去煎藥,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端上 來。
一時催吐藥煎好,席夫人不等全涼,就親自斷碗,給劉士衡灌了下去。由於太過心急,灌得過猛,那藥汁順著劉士衡的嘴角直朝下淌,一直滴 到了他的衣裳上,弄得渾身髒兮兮。大半碗灌下去,劉士衡終於被嗆著了,咳個不停,眾人便都驚喜叫道:“起效了,起效了,趕緊拍他的背 ,讓他把痰咳出來”
甄氏趕忙上前,一手扶劉士衡的肩,一手用力去拍他的背。劉士衡被拍得上氣不接下氣,嗆了半天,才吐出一口混著藥汁的口水來。眾人見狀 ,皆鬆了一口氣,撫胸稱慶:“好了好了”
劉士衡的一雙眼睛終於逐漸恢復了清明,只是人還是有些愣愣的,也不曉得叫人。席夫人一把將他擁進懷裡,心肝肉兒的亂叫:“乖孫孫,你 受苦了”
這話聽在劉顯仁耳裡,就好像在責怪他不該打劉士衡一般。儘管劉顯仁自己心裡也後悔,當著眾人的面,還是有些下不來臺,於是道:“他做 錯了事,就該打,不然還反了天了”
劉士衡究竟是為了甚麼才挨的打,大家心知肚明,都怕刺激了蘇靜姍,所以全默不作聲。
雖然之前甄氏編了個寫不好文章而被打的理由出來,但計氏和蘇靜姍一樣,根本就沒信,不過她左右看了看,見大家都不做聲,就猜想大概不 是甚麼好事,因此也就沒敢問。
蘇靜姍暗自琢磨,不曉得太爺到底打了劉士衡幾板子,有沒有讓他吃點教訓,從此以後再也不敢攜伎同遊。
大家心思各異,書房內忽地安靜下來。
劉士誠心下奇怪,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決定學大家的樣子,甚麼也不問,甚麼也不說,轉而去同鐘太醫搭訕:“您看我七弟這樣子,大概得 休養多久才能復原?”
鐘太醫目光閃爍,捻了捻鬍子,道:“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罷,而且就算康復,以後也切莫不能再這樣了,不然還得犯病。”
“哎,哎。”劉士誠連聲應答。
蘇靜姍不滿地朝鐘太醫看了一眼,心道,這是甚麼庸醫,先前才說劉士衡脈象平和,甚麼事都沒有,這會兒卻又突然轉了風向,把他的病情朝 嚴重裡說。若劉顯仁真信了他的話,從此以後不敢再罰劉士衡,那他還不得無法無天了?
這時的劉士衡,還無精打采地靠著席夫人坐著,好像渾身都沒了力氣似的。他以這副模樣示人,就讓蘇靜姍質疑鐘太醫的話說不出來,只得眼 睜睜地看著劉顯仁對著鐘太醫連連點頭,然後恭恭敬敬地請他開了好幾張方子,方才同劉士誠一起送他出去了。
席夫人命人抬來一張軟塌,讓劉士衡躺在上面,然後叫幾個婆子把他抬去了她房裡。
甄氏同計氏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著蘇靜姍跟在軟榻後面走,一面走,一面勸她些一定要放寬心,劉士衡保準沒事之類的話。
因軟榻有些大,婆子們將它抬進席夫人的臥房需要轉方向,因此蘇靜姍三人在外等了一會兒,待得劉士衡被安置好了,方才進去。她們剛踏進 房門,就聽見席夫人在跟劉士衡說話:“七哥兒,以後文章可得用心的寫,別又惹得你祖父生氣,打你的板子。”
席夫人大概是怕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