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很,在小淵兒眼中,卻仍然亦如白晝一般,光明異常!
他不知此乃他所食鯨珠點目之效,卻以為此地不同於中原,而無晝夜之分。
他悄悄的溜出臥房,步入大廳。凝神諦聽,直覺得這所房子裡,除卻有一人沉睡之外,並無別人。
他想,既然慧姊姊聲稱練功,必不會另外找地方睡覺,則那沉睡的聲音,亦不會是雲慧所發。他潛出廳門,放眼四眺,由於立身高處,嶼內一切,均盡收眼底。
但見那一切景物,沉寂異常,對面的林舍內,更無半點人影,看樣子都還在夢中也說不定!
他轉過房角,向屋後一看,只見那後面生有蒼松數株,枝葉結紮,與房等高。屋後是壁立礁石,卻高過屋頂,遠遠望去,其上是犬牙交錯,宛如是一列城牆垛子。
小淵兒順著屋角,走到屋後,隱隱聽到那礁石頂上,有陣陣呼吸之聲。
他好生奇怪,猜想可能是慧姊姊正在上面。
他好奇想探看究竟,卻又怕被雲慧發現,他悄悄躡足松樹之下,仰頭上望。松樹巔枝葉繁茂,恰巧平著礁石。
爬樹的本領,小孩子最是拿手,小淵兒自幼在林木間長大,雖說被家人看得緊,但一有空隙可乘,卻也從不肯放棄練習爬樹的本領。
他自食鯨珠,身體已變得格外輕巧。他輕輕抱住樹幹,雙腿交替攀登,不一刻,不但爬上樹巔,騎坐在一枝細弱的橫枝之上,更還沒弄出一點聲息。
礁石之巔,果然有一塊二丈方圓的平地,三面被銳利的礁石抱住,僅有對內的一面,是平坦的。
此際,雲慧果然是還在上面,她悄悄面東而立,兩眼平視,目不轉睛,一雙纖纖素手,曲支在後腰之上,兩掌掌心,貼撫著背後腰眼,櫻口微閉,兩個鼻孔之內,隨那呼吸之勢,噴出兩團白霧。
那陣陣的海風,輕輕拂過,雲慧的滿頭全發,以及那一身白絹羅衫,均隨著風勢,微微而拂,而那兩團淡淡的白霧,卻一動不動,宛似實質一般。
小淵兒心中大奇,雙目眨都不眨,緊盯著雲慧的如花嬌容,想看看她到底玩什麼“戲法”。
正東方,太陽漸漸的自海波下升起,放射出億萬道虹光,照徹了宇宙。
雲慧似乎受不住日光的照射,鼻中噴出的白霧,漸漸濃厚,瞬時間,不但罩住頭部,便是那上半身也似隱若現了。
小淵兒張口結舌,簡直就看得呆了,也不知經過多久,轉眼間,眼前的人影與白霧陡然盡失,小淵兒方自錯愕,但覺得腰上一緊,陡然間騰空而起,一下子落在原先雲慧站立的巖上,耳中立聽得一陣銀鈴一般脆笑,說道:“小鬼頭真不聽話,好好的覺不睡,卻爬到這麼高的樹上來,也不怕摔著嗎?”
小淵兒惶然轉身一看,慧姊姊嬌容若花,語氣裡雖怪他不肯聽話,玉面上無一點兒不悅之色。
小淵兒心下稍定,方待解釋,雲慧纖手一搖,止住他開言,說:“好啦!你既不願意睡就在一邊陪我練功夫吧!”說若,未待語落,陡的一晃香肩,嬌軀平射而起,閃電般掠過樹梢,落在屋頂上,只一墊腳又復騰起,只一閃,便翻落在另一面不見。
小淵兒方在疑惑,突見慧姊姊去而復返,不過手上卻多了一把寶劍。
那寶劍製作甚怪,劍護手銀光燦爛,若似一碗,覆住手面,劍身亦作銀色,閃放光華,長約三尺,寬厚似乎相等,均只有一指多點,圓圓的橡一根長通條。
小淵兒好奇,等雲慧飛落巖上,要過來細看,只見那劍身,是橢圓型,兩邊刃口極鈍,方要用手去摸,雲慧卻急忙止住道:“快別摸,你當它不鋒利嗎?”小淵兒點點頭。
雲慧接過劍去,對一旁黑色的礁岩,輕輕一削,恍似是刀切石腐一般,一點聲音未發,便削下一大塊來。
小淵兒伸了伸舌頭,表示驚異,雲慧“嗤”的一笑,旋正色命他退到一邊,自己凝立中央,左手捏訣,右手執劍,一招一式,慢慢的練起劍來。
小淵兒聰慧蓋世,雖從未練過劍招,卻能過目不忘,他看著雲慧,一招一試,慢慢演練,雖不能體會出其中精奧,那出招架式,卻被他記得頗全。
漸漸的,雲慧的劍招,週而復始,逐漸加快,不多時,但見那一條劍光,幻成千條,環飛於一丈之內,隱泛出撕風破空之聲,若似一座銀山,將雲慧罩在中間。
一個時辰過去,那銀山驀然而收,複合成一支寶劍,而云慧面不紅,氣不喘,淺笑盈盈的站在小淵兒面前。
小淵兒何曾見過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