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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倒錯的衰退

然而,我們應怎樣來解釋倒錯的衰退呢?它怎樣成為這樣的性行為——曾經備受譴責,有時還是非法的,但現在被廣泛地實踐,且在很多圈子中被積極提倡?而且,描繪這個表層故事的輪廓相當容易,性社會學家,連同弗洛伊德或至少是他的某些不正統的追隨者,大大地顛覆了倒錯概念的道德內涵,弗洛伊德極具爭議的《性徵理論的三篇論文》,最初出版於1905年,它試圖表明同倒錯有關的性的特徵不侷限於小部分的非正常的人群,而是每個人的性徵的共通特徵。因此,弗洛伊德得出結論,將倒錯這個詞作為譴責的術語來用是不合適的。希格蒙德·弗洛伊德:“性變態”,見《性徵理論的三篇論文》,第160頁,標準版,哈加斯出版社,倫敦,1953。哈弗洛克·艾里斯也同樣宣稱這個詞是不可接受的,他用“性偏向”來代替它。

在隨後的日子裡,可以這麼說,一些興趣群體和運動開始積極宣稱同性戀的社會可接受性和合法性。他們甚至反對偏向這一術語。於是,舉例來說,在美國,像Mattachine協會和Bilitis的女兒們這樣的組織是在麥卡錫主義的高潮退卻時建立起來的。大的男同性戀社群的不斷建立為新的群體和協會的繁榮作了準備,多數人促進了少數人的性嘗試。為確保公眾對同性戀的容忍而進行的戰鬥導致其他的意在激發性多元主義的組織“浮出海面”,正如傑弗裡·韋克斯所說的:

在無序雜亂的小島周圍,不再是一個巨大的正當的大陸,相反,現在我們可以目擊到一片片島嶼,大的和小的……新型別和少數愛慾群體出現了。當特殊的嘗試、特定的習性和需要變成性認同繁殖的基礎時,老的型別歷經了一個分支過程。傑弗裡·韋克斯:《性徵》,第四章,塔法斯托克出版社,倫敦,1986。

用另一種方式來表述,性多樣性,儘管被許多充滿敵意的群體視作性倒錯,還是走出了弗洛伊德的病歷本中而進入到日常社會世界。

根據這些術語來看,倒錯的衰退可理解為自由民主國家語境中爭取自我—表達權利的某種程度上的成功鬥爭。勝利取得了,但雙方的對抗還在繼續,已取得的自由仍可能被保守潮流貌似有理地一掃而空。同性戀仍面對著根深蒂固的偏見以及十分常見的公開暴力,他們的解放鬥爭遭遇到的抵抗可能同妨礙婦女獲得社會和經濟平等的持續阻力一樣深重。

沒有理由懷疑這樣一個解釋。然而還有另外一種看待事物的方式,它暗示多元主義對於倒錯的早期替代是變革的廣泛基礎背景的一部分,這種變革是現代性擴張的必需成分。現代性和自然世界的社會化密切相關——這指的是作為人類行為的外在特徵的結構和事件被社會化的組織程序的逐步替代。不僅僅是社會生活本身,而且通常是“自然”的東西都逐漸由社會組織系統所主宰。安東尼·吉登斯:《現代性和自我認同》。生殖曾是自然部分,異性戀行為不可避免地是其焦點,一旦性變成社會關係的“必需”成分,作為一個已討論過的變革結果,異性性徵就不再是其他一切事物據以評判的標準。我們尚未到達這一步:異性性徵僅只是作為其他性徵中的一種嘗試而被接受,但這確是生育社會化的潛在含義。

倒錯的衰退的觀念同另一些觀點並非不一致,因為寬容在公眾領域總是要被爭取。然而,它對這個現象提供了更為結構性的解釋,在這種解釋裡,可塑性性徵的出現有一個原初位置。在接下來的章節裡,我對可塑性性徵還有許多話要說,但是,首先我要轉向福柯所特別忽視的東西:愛的本質,尤其是浪漫之愛的觀念的出現。愛的演化同性徵的出現一樣也是現代性的一個現象,它以一種直接的方式同反射性問題和自我認同問題連線起來。

浪漫之愛與其他依戀

B�馬林諾夫斯基透過對特洛比利安島人(Trobriand Islander)的研究深思熟慮地指出:“愛是一種激情,這無論是對馬來西亞人還是歐洲人而言都是一樣的;它或多或少都會使心身備受摧殘;它導致許多困局,引發許多醜聞,甚至釀成許多悲劇;它很少照亮生命,開拓心靈,使精神洋溢快樂。”B�馬林諾夫斯基:《野蠻人的性生活》,第69頁,倫敦,1929。在古代埃及遺留下來的早於公元前1000年的歷史文物中;還保留著大量的情詩,它們把愛描繪成對自我的全面毀滅。儘管也有治療的力量,但總好像是一種疾病

她的目光令我心曠神怡

她一睜開眼睛我的肉體就青春煥發

她的鶯聲燕語讓我健壯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