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廳中同小皇叔閒聊,自己定然不能讓他久候,得快些想出法子才好。
“快去把小七找來。”
讓人去喚莫研,趙渝先讓待女替自己更衣,待莫研匆匆忙忙地進帳來,她便已想好了,遂讓莫研附耳過來,如此如此這番向她講了一通。
“你可都記清楚了?到時候可別說錯話。”她叮囑道。莫研自信滿滿地點頭:“放心。”
趙渝方才深吸口氣,臨鏡自覽,雙頰淡淡撲了層胭脂,但眉目間仍可看出些許憔悴,透出幾分病容。
“怎樣?”
待侍女插好珠釵,她回首問莫研。莫研顰眉看了她片刻,才道:“反正就是要讓他知道你病了,這樣也就可以了,走路時再歪著點,估計更像。”
趙渝白了她一眼,起身讓侍女替自己披上外袍,攏緊衣領:“走吧。”
兩人穿過帳廊,往帳廳而去。還未到時,莫研便已在帳廳之處看見耶律洪基的幾位隨身待衛,打量了一下,並不見唐苓,想是此行耶律洪基未帶她來。早已有侍女在帳廳外打著簾,見趙渝過來,遂行禮亦同時朝內宣道“公主架到。”
趙渝深吸口氣,嫣然一笑,方舉步進帳。
帳內,耶律洪基正與寧晉閒話笑談,見趙渝到來,耶律洪基忙起身相迎。
“殿下。”
見趙渝盈盈行禮。耶律洪基伸手將她扶起,細看她眉目,不由詫異道:“公主可是身有恙?”
趙渝搖頭笑道:“有勞殿下關心,大概是昨夜裡睡覺時湯婆子太熱,我又貪涼蹬了被,受了些寒,不礙事的。”
“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像個娃兒一樣貪涼蹬被。”寧王素是看慣了這種場面的,何等機敏,在旁配合著取笑她道。趙渝羞澀一笑,更添風情,惹得耶律洪基又是好笑又是憐惜。
“小渝兒,你猜猜,耶律殿下給你送了什麼來?”寧晉又笑道。
“送我?”趙渝奇道,轉向耶律洪基,“殿下,是什麼?”
耶律洪基得意一笑,顯然對自己的禮物很是滿意,挽了趙渝的手出帳,用手一指:“你看喜不喜歡?”他所指之處,一匹活蹦亂跳的小馬駒正站在雪地之中,通體雪白,讓人看了煞是喜愛。
“好漂亮的馬!”趙渝嘆道,忍不住上前去撫摸它,手下的皮毛光潔,柔順得很,“殿下,這――這真的是送給我的?”
“當然。”
“多謝殿下。”趙渝笑吟吟地又朝他施了一禮,復回身愛不釋手地撫摸小馬。
見趙渝如此喜歡這馬,耶律洪基自然甚是歡喜,亦上前摸著馬兒道:“你喜歡就好,好好養著,將來你便可騎著它,隨我一同騎射狩獵,可好?”
“殿下,這也是我心中所願。”
趙渝微笑道。
眼看著公主如此曲意奉承,莫研心中不是滋味,自問若是自己,斷然做不到這般,因而也對趙渝愈加欽佩。
帳外風大,寧晉正欲請他二人進帳,卻聽馬蹄聲響,又有一小隊人馬進了營。
“殿下。”耶律菩薩奴翻身下馬,先朝耶律洪基施禮道。
耶律洪基略點點頭,瞥一眼耶律菩薩奴身後的侍衛手中所捧之物,朝寧晉笑道:“看來,是我叔叔給你送好酒來了。”
耶律菩薩奴朝寧晉施禮道:“在下奉南院大王命,特送陳年美酒十壇,給寧王殿下小酌的。”
“多謝多謝。”寧晉笑道。
這邊,莫研看到展昭所扮的耶律菩薩奴,心裡頓時有說不出的美滋滋的,雖知不可露出破綻,卻怎麼也忍不住想多他兩眼。展昭卻是始終目不命斜視,神情淡然。
寧晉揮手讓人接過酒,又朝他讓道:“副使大人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坐坐。”
“多謝美意,在下尚有公務在身,不能久留。”
展昭淡淡回絕,拱手欲走,卻聽見耶律洪基似笑非地哼了一聲,道:
“耶律副使不願留下,莫非是因為我在這裡。”
此言即出,展昭不得不停下腳步:“殿下多慮了,並無此事,在下確有――”
“我叔叔年紀大了,有些事我不會同他老人家一般見識。何況,他是他,你是你,你也犯不著見了我跟老鼠見貓似的就躲。”
“走走走,都進來說話,”寧晉招呼道:“都站著外頭吹風,倒是我這主人的不是了。”
耶律洪基再不多言,徑自進帳去。展昭猶豫一瞬,自方才話中,他亦聽出耶律洪基有拉擾之意,遂舉步跟上,落在最後的,是莫研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