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打聽清楚了,欒青楓這時候是皇帝欽封的從三品歸德將軍,官拜北樞密院副使。
餘婆聽老餘頭這麼一說,嚇傻了眼。眼前這小娘子看著也就這麼樣,到底嫁了個什麼樣的男人,能當上這麼大的官兒!
不過驚訝之餘,又忍不住去想幾年前的那對母子。眼前的小娘子和那對有什麼不同,同樣的有子女,她家裡有個女兒等著她吶!也不知這當了大官的丈夫靠不靠譜,他不像是尚了公主當駙馬那般——因為拋妻棄子會被皇帝處置,大官麼,三妻四妾都是有的,五六個婢女通房什麼的也是有的,就算家裡的糟糠妻一路找到京城來又怎樣,見慣了大場面的人還能接受小山村的農婦嗎?
況且這小娘子看著就是很軟的性子,也不知她爹怎麼沒跟著來京城的,萬一人家大官不認,又老爹撐著好歹也多的幫手不是。
哎!一人一條命,多的事她管不了,就在心底默默祈禱,祝她好運吧!
老餘頭給葉喬說明了將軍府的詳細地址,本著好人做到底的心,還準備帶葉喬上將軍府門前看一趟去。
不過葉喬覺得她這熬了一整個月的車馬路途,面色一定不好看,她決定在客棧裡和老餘頭夫婦一起休息一晚上,明日天一亮,她送走老餘頭夫婦就上那將軍府找他去。
明日就要能見著他了,心心念唸了五年的人,葉喬預感到她今夜註定無眠了。滿心底的都是歡喜與更大的歡喜。
因為次日一早老餘頭夫婦就要啟程往青州城趕回去,他們晚上吃了飯不久便洗洗睡了。葉喬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個人訴說自己心底事的人都沒有,她也就悶著頭,早早回自己房睡下了。
次日一早,葉喬送走了老餘頭和餘婆,在客房裡對著銅鏡好生收拾了一番後便收拾了包袱往將軍府去。
老餘頭和她說很詳細,過幾條街怎麼走都和她說的一清二楚,也怕她找不到,讓她和路人直接打聽北樞密院副使的府邸就成。
將軍府在京城南片,是高官貴爵的居住地。
葉喬一路按著老餘頭和他說的路線走,遇上人,偶爾也問上兩句,生怕自己記錯了路,找不著將軍府。
京城十分大,僅僅是從她原先居住的客棧走到南片區就走了大半天,她餓的是頭暈眼花,臨著就要到將軍府了,實在餓的受不住,便從包袱裡翻出個饃饃往個小巷子藏著啃起來。
好在她長個心眼,從客棧裡出來之前特意買了兩個饃揣包袱裡,若不然,她還沒走到將軍府可就要給餓死了。不過說來也怪,京城裡的人和肥水村的不一樣,肥水村裡大家愛吃饅頭,偶爾也做包子吃,像是她手上這種硬邦邦的饃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也很不好吃。
等著她半噎著似地啃完了一個饃,她整整衣衫擦擦嘴巴從小巷子裡走出來。她往自己臉上胡亂摸,“應該看不出剛才風捲殘雲一般狂啃饃饃的模樣吧!”
待她收拾好自己,腦袋裡想想老餘頭和她說的路線,又繼續走。
欒青楓的將軍府在南片區中間處,葉喬好容易找著個上面寫這欒的府邸了。她很想直接走進去,可到底是將軍府,和從前在家裡不能比。
這府邸十分氣派,門口列著兩排象徵著將軍威儀的戟架,門庭兩側各有四名看著十分壯士的兵士看守,那四人每人手中都緊緊握著一柄鐵戟,目光直視,像是正盯著她、倘若她有不軌的企圖立馬能用那手中的鐵戟將她刺死一般。
葉喬抱著手裡的包袱戰戰兢兢,想上前,卻有有些不敢和那兇巴巴的門口守衛搭話。
她在門口站了許久,而那些守門兵士似乎也盯著她許久。
好容易等著府裡面出來個人,像是小廝模樣打雜的,葉喬跟著他走,走不多遠,除了那些士兵的眼力所能及的範圍她便追上那人問,“這位大哥,欒青楓……啊,不,欒將軍是住這府上嗎?”
那小廝抬眼看她,“是啊,你是什麼人?”
葉喬一怔,忽的有些不敢說她的欒青楓的妻子,她隨嘴胡說道:“我有個表叔在欒將軍府上做事,我來京城投奔他。”
那小廝聽著感覺也像是那麼回事,眼前的姑娘……呵,其實也就是個山村裡來的吧!“你表叔叫什麼名字?我看看我們將軍府上是不是有這麼個人。”
葉喬又隨口胡謅了句:“我表叔姓葉。”
那小廝聽著撓撓頭,半是懷疑的問:“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在將軍府上幹了三個月了,從來沒聽說過有姓葉的。你是不是記錯了?”
葉喬眉頭一驚,心道怎麼被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