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麼?那開山鉞重逾百斤,非有神力不能運用自如……這般一來,他自然會對我忌憚三分。”
慕清妍皺了皺眉:“你別說話了,你的思慮我都知道,大家也都明白。”
段隨雲點了點頭,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從身邊取出一把鋒芒畢露的短劍,遞給身側護衛:“洞不夠深,你們接替著來。”
此時早有人在洞中鋪好了氈墊,又加了厚厚的狼皮褥子,扶著段隨雲坐好。段隨雲盤膝打坐,運功療傷。
慕清妍轉頭看著眾護衛用那把鋒短劍費力地在山壁上開鑿,再不猶豫,將軒轅澈所贈的匕首遞了過去,這樣一來進度大大加快,不到半日,便在直出直入的洞壁上又開闢出了一間可容十幾人的冰室,如此一來,傷員們也不會再吹到冷風了。只是可惜沒有炭火,還是會很冷。
段隨雲調息了半個時辰便收功站了起來,氣色也好了些,含笑看著三名護衛已經將五名傷員安排妥當,這才帶著慕清妍等人繼續上路。
又走了兩天,天色將晚,前面一道絕壁擋住去路,像是被巨人用刀斧生生劈裂,一面比鏡子還要滑溜的的絕壁拔地而起,其最高處與幽藍天幕融為一體,似乎便是聯絡天與地、仙與凡的階梯。
沒路了。
怎麼可能?段隨雲臉色一變,本就不太好的氣色更添了一層灰敗。
慕清妍卻探出手在那滑溜的絕壁上摸索了幾下,若有所思的道:“秦真與我們分別的時間並不長,今日一整天天氣晴好,我們一路也曾看到過他們的腳印,直到此處……”
段隨雲眼睛一亮,一抹淡淡的欣喜浮上雙頰:“你是說……”
慕清妍回眸對他一笑:“我只是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若這果真是絕路,歐競天便就在左近,秦真必定已經和他交手,我們也便不可能毫無所覺。但,所有的腳印都是在這絕壁前突兀消失,腳步也不是經過劇烈打鬥的凌亂,所以……”
“大家分散開找找可有機關!”段隨雲立刻下令,不知如何,聲音裡竟有一分難以抑制的期待與狂喜。
慕清妍縮回手,仰望越來越暗的天空,喃喃低語:“真想不到,在這般絕頂,竟還有人能另闢天地,這該是怎樣的大神通?”
段隨雲捧過她的手,輕柔問道:“冷不冷?”一面哈出熱氣去溫暖她因接觸冰壁而變得冰冷的手指。
慕清妍一笑,緩緩將他的手推開,將自己的手藏進袖中,“不知怎的,我竟覺得,這裡比一路行來都要溫暖。”
段隨雲眉頭輕輕一皺,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也可能是我們剛剛穿越了玄冰洞的緣故吧。”
月已經升了起來,五月十六,月圓飽滿,明朗的清輝播撒下來,給所有的眉目在雪色晶瑩中增添了一層寶光,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說不定便會疑心他們這些人乃是神仙中人。
“壇主,快看!”一名護衛忽然高聲叫道,抬手指著東北方向,指尖斜斜上指,因興奮而微微顫抖。
段隨雲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在一小塊突出的冰柱一旁隱著一塊小小的淺淡的紅色光芒。
若非月影移動,若非護衛搜尋仔細,是很難發現的。
目測,距離腳下也有五丈開外,即便是輕功再好,也絕難一躍而上。
護衛們也都露出沮喪的神色,冰壁滑溜,雖然偶爾也有一些小冰柱,但也同樣滑不留手,難以借力。
段隨雲看了片刻,沉聲道:“大家把所有匕首都交給我。”
眾護衛雖不明所以,但還是將所有的匕首集中到一起,交給他。
慕清妍走過來低聲道:“師兄,這太冒險了。”若是他沒有內傷,本也不算什麼,但如今……
段隨雲溫柔地看了她一眼,抬手將她鬢邊的一縷亂髮攏到耳後,話語輕柔的像是二月第一縷春風,帶著化雨、催花的力量:“你放心。”只有區區三個字,卻蕩氣迴腸,令人心頭顫動不休。
慕清妍咬了咬唇,這番深情她不能接受,卻也不忍辜負啊!半晌無語,滿腹心事最終只化成一句:“一切小心。”
段隨雲雙手各持了一柄匕首,其餘匕首帶在腰間,淡淡一笑:“這般高度難不倒秦真,還難得到我麼?”一聲清嘯,身形如隼拔地而起,一躍兩丈有餘,運力於左臂,左手中的匕首直插冰壁,沒至刀柄,手掌在刀柄上借力,又騰起將近兩丈,右手匕首依前刺入冰壁,再次借力,左手冷芒一閃已經又取了一柄匕首,這一次力竭之前已經到達那片小小紅芒,匕首刺入冰壁,仔細檢視,發現那片紅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