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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眉眸間的憂慮。她從楊姑手裡取走乾淨巾子,瞄了榻上昏迷不醒的餘皂秋一眼,又道:“我來。我想看顧他。”

楊姑嘆口氣,沒再多勸,把船艙留給他們倆。

花詠夜逾期未歸,一得知自家三姑娘出事,“飛霞樓”這次循線追來的座船可大有來頭,是武裝輕船,船身輕、行速快,兩側各配有一座小船炮,宜守宜攻,就是所有的船艙隔間全窄小了些,但窄小很好,她喜歡和他窩在一塊兒,不需要過大的所在。

武裝輕船往南行,她要帶他回去,她想養好他。

坐在榻邊,她輕撥男人髮絲,碰碰他的頰面,低啞喃喃:“餘皂秋,把你養好了,咱倆也該說清楚,你要真喜歡蘇北‘天罡門’那位喬家小姐,想跟她去,我也不惱的……”微一笑。“我就愛你這性情,喜歡便是真喜歡,不喜歡的,你也不懂虛與委蛇。”咬唇,心裡難受般閉閉眸。“你快些醒來吧,你肯醒,怎樣都好的,好不好?”

對他有滿心愛憐,有時很難受,但也認了。

她小心翼翼解開他的衣衫,開始替他擦拭面龐和身體。

他的背部沒留下什麼傷,但胸前、腹部和大腿內側有著無數道指甲刮痕和齒痕……那時,他不肯依從,慾火不騰,薩渺渺惱羞成怒,自然下重手。仔細檢查,他腿間的元陽也帶傷,厚實頂峰曾被粗暴地摩挲、捏扯,傷口不大,但隱處已紅腫充血。

呼吸困難,簡直被掐住脖子,花詠夜仰高頭,用力把眼眶中的熱氣逼退。

只會哭能頂什麼用?他還得靠她照料!

費了番勁兒才穩住心緒,她用溫水洗淨巾子,從頭到腳替他擦拭,水髒了再換過,如此換到第五盆水,才算將他稍微弄好。

她在他衣袋中找到柳莊的上等金創藥,再取備於船中的“飛霞樓”的冰凝祛瘀膏,將兩者調和一起,用磨得細潤的小竹片颳了些,細心塗抹在他傷處上。

往他傷痕累累的ru首抹藥時,那裡肌膚敏感些,昏迷的他,身體畏疼般微微一抽,那鞭子真像直直抽在她心版上,打得她滿地哀嚎。

連做好幾個深呼吸,她嚥下喉中無形塊壘。

紅著眼,頭一甩,她乾脆探出舌尖勾了點冰涼藥膏,貼近他另一邊的ru,輕輕將藥抹上。

她的舌端柔軟無比,比手指還要靈動,在他傷上滑動,一遍遍將藥抹勻。

當然,還有他腿間陽峰,那兒是男人全身上下最最脆弱之處,肌膚如此細嫩,卻又傷又腫……花詠夜心無邪念,當她同樣以舌尖勾藥為他塗抹時,心裡只暗暗希冀他能快快轉醒。這些不大不小的外傷她還能處理,但內傷……那致命的內傷,此時此際的她實在束手無策。

她一被救上自家座船,立即請楊姑儘速聯絡“飛霞樓”眾女,請江南、江北各地的姐妹們全力追尋南浦散人的下落,務必要找到他老人家,餘皂秋內息大亂,大鳴又大放,不是尋常大夫治得了的。

她傾身埋首於他腿間時,他喉中滾出嘎音,腰際顫動,突然往榻內一側,翻滾閃躲她的碰觸。

“餘皂秋,沒事了,是我啊!”她急急上榻,讓他的頭枕在膝上,撫著他額面,嘴裡焦急又說:“是我,是夜兒,你忘了嗎?歌盡月寂花詠夜,我叫花詠夜,我是花詠夜,你記得嗎?記得嗎?我、我有小名……”她真怕,怕他真入魔,把兩人間的一切全忘懷,不再思憶。

“夜兒……”終於,那張薄唇吐出聲音,餘皂秋兩眼微啟,目中無神,意識似乎仍飄浮中,並未全然清醒。

即便如此,也夠讓花詠夜歡喜,她捧著他的臉,哭著點頭。

“是,是夜兒,不是別人,沒有別人。”

“嗯……”垂下睫,他極倦般挨著她,臉色布著死氣。

“餘皂秋,我餵你喝水好嗎?你唇瓣好乾,若困,喝些水再睡,好嗎?”

他沒哼聲,像又昏睡過去,但當花詠夜將茶杯舉近時,他雖閉目,兩唇倒張開一道細縫,很溫馴地啜著、飲著。

哪知,那口血竟如此突兀地嘔出來!

他內傷嚴重,嘔出的血將她杯中剩餘的清水盡數染紅,沾在他頰面與顎下的血紅,襯得那張俊臉更加死白虛弱。

“餘皂秋!”花詠夜快瘋了,緊緊抱住他,恨死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淚水完全忍不住,撲簌簌地流。

緊擁著他,內心紛亂,她說了很多,也罵了很多,罵任何一個該罵之人,就連南浦散人也逃不過被剿的命運。

“……還是當人家師尊的呢?師尊都不師尊,一天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