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陌生的,幾乎無從記憶。於是,他不得不把對方女子歸納在完全不相識的問號裡。
這時司空遠也慢慢的由地上站了起來,經過了一番調息之後,他已恢復了功力,只是他同鄔大野一般,對於眼前這個女子,他已留下了絕大的戒心。
眼看著寇英傑這條喪家之犬,倏起倏落又已翻出了院落,司空遠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麼容易的任寇英傑跑了,乘著鄔大野與那女子答話之際,司空遠一聲不響的轉過身子來,倏地一煞腰,嗖一聲,箭也似的射了出去。
他身子縱起的一剎那,似發現到一條纖細的身影,有如星丸跳擲般的,正由西院裡閣樓撲出,於是猜想到必然已經驚動了師妹郭彩綾。
原來司空遠與鄔大野各懷私心,因為彼此都認定了寇英傑藏有郭老人身後所留下的兩樣至寶——魚龍百變圖與翡翠駱駝。
前者是武林中璧寶,一經擁有,只要能悟出圖內所含的百招妙絕神明的武功,即可獨步天下,唯我獨尊;後者那個翡翠駱駝,卻是一件價值連城的罕世寶貝。
二者之中,能擁有一樣,即可平步青雲,如能兩者兼有,簡直是人生絕妙好事。
師兄弟二人,因為都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相繼關心著寇英傑的去留問題。
暗中派人監視,這種事,當然是越隱秘越好,一旦人知道的多了,私心不逞,自然是大為遺憾之事了。是以司空遠在發覺到師妹彩綾現身之後,心裡頓時大為失望,只得暫時拋開奪寶的念頭,先把寇英傑留下來再說。司空遠心裡想著,正待出聲與師妹打上一個招呼,卻見面前白影一閃,那個身著白衣,面遮青紗的女人,卻又來到了身邊。
一提金司空遠之所以擁有“一提金”這樣一個外號,全在乎他練有一提金那麼一手厲害的功夫,那是一手類似鷹爪功的功夫,功力成熟時,有一抓洞石五指穿金的力道。
司空遠自從練有這門功夫後,一向絕少施用,因其過於狠毒,其實主要的還是從來不曾遇見過值得自己用這門功力的敵手。
眼前這個白衣女子顯然身負奇技,功力之高出乎想象,司空遠驚怒之下,已顧及不到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當下冷笑一聲,右手五指一揚,直向著白衣女子頭上抓去,即有一股絕大勁風,形同一面刀網般兜頭蓋頂的直向白衣女子當頭罩下。
白衣女子冷哼了一聲,那雙黑白分明的美麗眸子,忽然一下子大了許多。
司空遠的手勢本已落下,忽然覺出五指功力落處,似乎絲毫不著力道,有如千鈞巨力加諸在一塊豆腐上,有一種脫力的感覺。忽然,一個念頭,閃電般的在他腦子裡閃過,那是多年前師父郭白雲傳授他這門功力時曾經告誡過他的話,練這門功力時,須守二忌。
那句話,司空遠曾經一直牢牢記在心中,所謂二忌,他還記得照師父當日的指示,乃是指的坤、釋,前者是坤道,意即女人,後者釋乃是指的佛門僧人。
當然,並非是所有坤道與佛門中人,皆在禁忌之列,而是指的這兩道中的傑出高手而言。照郭白雲當日對他的指示說,乃是這兩門中人,練有的上乘內功,其中有一門特殊的功力,恰恰正是司空遠這種一提金的唯一克星。
司空遠一經念及,禁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慌不迭把運出的功力急忙收回,卻已是慢了一步,當時只覺出五指間猝然一陣發麻,一股奇寒刺骨的冰冷氣流,電也似的順著抓出的五指,剎那間貫通全身。
頓時,他有如置身寒冰,彷彿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被冰凍住了,人就象曬乾了的蝦米似的,彎著腰,伸著脖子,一動也不動的僵在了地上。
白衣女子微微冷笑道:“司空遠,這可是你自己找的,難道郭白雲當初傳授你這門功力時,不曾告訴過你一些禁忌麼?”
司空遠喉中,發出了一陣嗚嗚聲,他雙目魚翻,全身僵硬,心中雖有知覺,卻是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想說話更是妄想了。
白衣女子不費什麼力氣,就制住了司空遠,然而白馬山莊方面,經她與寇英傑先後一鬧,早已震驚。
一時間,燈光輝煌,人聲喧雜,以妙手崑崙鄔大野為首,以及其所率領的本莊武士,倏地躍出,按九宮佈陣方位,把白衣女子圍在了正中。
白衣女子儼然大家之風,在她忽然發覺到這番舉止時,絲毫也不顯出驚慌失態。那雙黑白分明,亮若寒星的眸子,只是靜靜的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似乎正在考慮著出手應付之策。
而與此同時,寇英傑那方面顯然有了新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