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額頭撞到莊揚的胸膛,硬邦邦地相碰,也不知道是她疼,還是他疼。
向羽想要甩開莊揚的手,莊揚沒辦法,只能更用力地抓住她的兩隻手,將她牢牢控制在身前。
向羽掙扎不開,抬頭怒瞪莊揚,冷冷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讓你好好聽我說話。”莊揚的臉色也不是很友善,帶著點不常在他身上瞧見的煩躁與不安,“我們還要在這裡住下去,戲也要演下去,你這個樣子,壞的只能是你自己的事。”
向羽壓抑著怒氣,小聲說道:“你也知道是演戲!”
“沒錯,就是演戲!”莊揚說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想騙的那些人都是什麼樣的人,戲演得不精準,你讓誰來相信?”
向羽的眼神閃爍,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莊揚,“……什麼人?”
莊揚放開向羽的手,嗤之以鼻道:“反正沒有一個不是聰明人。”
向羽低下頭,沒有說話。
莊揚盯著她腦袋頂上的髮旋,無奈嘆氣道:“向羽,我不想騙你,我也不想被你騙,我希望等到水落石出那一天,我們倆能真正坐在一起,說一些真正誠實的話。”
向羽沒有抬頭,她垂著腦袋,短短的頭髮有幾簇落在眉前,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也就是說,你一開始沒說實話,往後,也不打算說實話。”
莊揚輕笑了一聲,用指頭替她撩開眉前的短髮,“一開始不說實話是因為有所保留才方便辦事,後來不說實話,是發現不能說實話,至於往後打不打算說實話,這得看情況。”
向羽點點頭,擋開莊揚的手,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了舊日的笑意,“那行吧,來日方長,總能等到。”
莊揚見她已經重新有了打算,起碼兩個人的尷尬彆扭不再擺在明面上,這樣就好,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誒,你做早飯了嗎?我肚子餓了。”
“在鍋裡保溫著呢,你去開啟看看,我還買了包子,吃嗎?”有些話一旦說開,反倒再沒了顧忌,向羽從菜筐裡拎出一袋熱包子,遞給莊揚,“吶,你愛吃的湯包,不是普通肉包。”
莊揚握著熱乎乎的湯包袋子,啞然失笑。
這個向羽,早有和好的打算,卻非要等到他來說。
這世上,果真唯有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
正午日頭最高最暖的時候,段權裹著件綠色軍大衣,晃晃悠悠從孫奶奶家走了出來,莊揚見他一路遊魂似的拐回家中,揣了個紅色塑膠袋,緊接著又遊魂一樣走進小炒店。
莊揚忙走上前,滿臉愧疚道:“段大爺,你沒事了吧?昨晚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要是能及時抓住你,你也不至於掉到水裡。”
段權昨夜裡發了燒,這會兒身子還是虛,精神不濟,他裹著軍大衣坐在小炒店的角落裡,便悶頭一聲不吭,不管莊揚在旁邊說了多少話,愣是一個字也不回應。
廚房裡的向羽瞧見這情景,把莊揚喚回廚房,自己走出去坐到段權身邊,輕聲喚道:“段權?”
段權總算有了反應,他慢悠悠抬起頭,半晌後眼珠子才找準向羽的臉,拖長了調子來一聲“啊?”
向羽哭笑不得,摸著他的額頭說道:“燒剛退,怎麼不繼續躺著休息?跑吹來吹風,晚上回去繼續發燒怎麼辦?”
莊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他們倆身邊,戲謔道:“他這燒,說不定是被孫奶奶嚇出來的。”
孫奶奶的名字一出聲,段權的脖子立即嘎嘎吱吱地四面八方轉了圈,眼神惶恐之極,和活見鬼沒有差別,“別和我提那老太婆!別和我提那老太婆!”
莊揚笑道:“看來被我猜中了。”
向羽笑問段權道:“那你可以回自己家啊,在我這待著是幹什麼?想吃什麼我等會兒給你送過去。”
段權萎靡不振地趴倒在桌子上,一隻手從懷裡拎起那個紅色塑膠袋,嗙得扔在桌子上,“我是來還錢的。”
向羽開啟塑膠袋一看,被裡頭疊的整整齊齊的紅色鈔票驚到,這才想起那天和白實吾的約定,她算了算日期,提醒段權道:“你說三天後來拿,這還沒有三天。”
段權搖搖手,滿臉的不耐煩,“改日期了,早點來拿早點了事,下次我見到他就能光明正大地揍他了。”
向羽笑道:“你單方面改了日期,有通知到他嗎?”
段權被燒糊塗的腦袋想了半晌,最後訥訥地搖頭,“……好像沒有……”
“你還是帶著你的錢回去睡覺吧。”向羽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