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在二樓窗前,面無表情的看著熙熙攘攘的大街出神。忽然,他的目光柔了柔。
不遠處有一個女孩兒,穿一身水綠的布衣釵裙,身上還斜挎著一個繡花小布包。虧得她竟然能找到這種樸實無華的小布包,是她自己做的嗎?看著有點像。那布包樣式簡單,繡樣也很簡單,只有幾片大大的綠葉子。
唔,她頭頂上居然還配合著衣裝綰了兩個丫鬟髻。模樣倒是很可愛,令她看起來瞬間小了起碼五、六歲。
她這樣子的裝扮,讓他忍俊不禁。
她多半是偷溜出來的吧?
她一直在興奮的左看看,又瞧瞧,對什麼都很新鮮好奇。可她不是時常出門逛街的嗎?竟然看不厭,這女人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不過,他見她即便眼睛四處亂看,可她那隻右手一直毫不鬆懈的捂著那隻花布包包。
裡面一定有值錢的東西,難道是擔心遭賊惦記?果真是財迷得很。
他不由得又笑了笑。
當另一個男人也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時,他頓時一喜,突起逗弄心思。
“南飛,這裡!”他大聲喊道。
這一聲喊,引得樓下正欲跨進門來的男人抬頭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是這裡,還喊什麼喊?
再說了,南飛?要命,他渾身的雞皮疙瘩立馬豎起。
這一聲喊,桃花駐足,循聲看過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優哉優哉的往酒樓走來。
二樓上的他愉悅一笑,離開窗前。
桃花走近了抬頭一看,酒樓的名字叫做:得意酒樓。唔,這家館子在京城中好像很出名啊。
桃花捏了捏花布包包,有點散碎銀兩,有幾顆珠子,還有幾樣剛才在攤子上看中的小玩意兒……噢,自然還有那張五百兩的銀票,另裝在一個小袋子裡,躺在花布包包底部。
這銀票一直都沒機會用出去呢。
錢是用來花的,不花,它就是廢紙一張。
花錢的樂趣最是愜意。
桃花再看了眼那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信步走了進去。
店小二見有客人進來,立刻笑臉相迎:“姑娘,有訂座嗎?”
“沒,還有位置嗎?”
桃花往大堂中掃了一圈兒,人多倒是多,但是還有空位的,而且樓上還有一層。
大堂裡已沒有剛才那個男人的身影,估計是往樓上去了。桃花便抬頭往樓上看去。
小二開始猶豫:“姑娘,進咱們這酒樓用餐都是要提前定位子的。沒訂座,恕咱們無法招待啊。”
“不是還有空位置嗎?”
“姑娘,那都是給客人們預留的,不能給您。萬一客人要來了,咱不好交代啊。要不,您先預約,改日再來?”
桃花有點失望,又再掃了一圈兒,還是沒有看見那人,她便轉身就走。
此時,卻另有一小二從樓上蹬蹬瞪的跑下來,對之前那名店小二耳語了幾句,那小二就趕緊追上桃花,笑道:“姑娘,您運氣真正好,咱們有位客人臨時來不了了,那位置就讓給您吧。”說著,就將桃花往二樓上引去。
桃花本也想到樓上去找人,便跟了上去。
二樓有幾間閉著門的包廂,還有一部分是敞開式的用餐處。小二將桃花引到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又靠近樓梯。既能將樓下大堂一覽無餘,又能看見大街上的風景。
桃花四下瞧了瞧,能看見的地方都沒見著人,估計是在包廂裡。她便隨意點了幾樣小菜,邊吃邊等著人自己出現。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有一間包廂的房門開啟,一個男人快步走了出來。
桃花雙眼一亮,立時站起身來喊了聲:“雁南飛!”
雁南飛正走在樓梯口,聽到有人喊他便轉過身來。
桃花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去,歪著腦袋說:“詩書有云:有緣千里來相會。”
雁南飛遲疑了一會兒,終還是皺眉說道:“姑娘,在下並不認識你,我想你多半認錯人了。”
桃花頓時一怔。
難道是他不願意被人認出來嗎?或者說他不願意讓人知道她認識他?
桃花再細細打量眼前之人,只覺其確實與印象中的雁南飛在面貌上毫無二致,但是……他太一本正經了,這神態根本就不是雁南飛。
印象中的雁南飛有一點吊兒郎當,而且書卷氣濃厚。可這人卻神情嚴肅,英氣逼人,仿似這樣的雁南飛才該當得起她當日一口一個大俠的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