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緊,不由自主跟過去。
沙鷹在身後,表情冷淡:“別跑遠。”
他並不阻止姑娘們的圍觀——看看別人的下場,心能定些。
秦菜跟著對方的守望者跑——這樣沙鷹才不會以為自己也是要逃跑。男孩和女孩很快跑到了公路上,在穿過公路的時候,追在身後的守望者捏了一片玻璃碎片,輕輕一彈。
砰地一聲,一輛負重的集卡突然爆了胎,司機一驚,眼見車輛來往,忍不住往空檔猛打方向盤。
之後又是一聲響,聲音並不大,女孩當場被撞飛,落在另一輛奧迪的擋風玻璃上,男孩還在車輪下,血過了很久才流出來,小河一樣蜿蜓。
秦菜站在馬路邊,周圍的居民全都湧了出來,不一會兒就幫著司機把男孩從車輪下抬了出來,但見其慘狀,無不搖頭——女孩當場死亡,男孩臉色越來越白,沒等救護車到來,也漸漸沒了聲息。
秦菜終於明白黃葉和阿紫為什麼要費盡心思討好守望者——關鍵時候,他能決定是營救還是放棄,放生還是殺死。
那名守望者也沒有過去,他在人群中站了一陣,那一組的組長就帶著姑娘們換了地方——並不是因為誰死了,只是這裡人滿為患,交警很快會來,已經不利於開展業務了。
紅姐也帶著她們準備換地方,臨走前,秦菜往女孩那邊看了一眼,隔得遠,她只看到紅色的血。
十月,上頭傳來風聲,紅姐要被調走了。
紅姐如果被調走,就意味著搖紅這一組要重新提拔一位組長。以前這個組長的人選,自然是黃葉和阿紫無疑。但現在卻似乎難說了。
據說當了組長之後就能自由出入,能夠有電話,能夠和想聯絡的人聯絡。秦菜心裡自然也蠢蠢欲動——自由,對她來說比金錢寶貴得多。
可是以她目前的業績和表現,要上位真的不太可能。
白露自然也是找秦菜私下商量:“藍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瞞著你。現在組裡的業績就我最好,只要我當上組長,很快就會去到通爺身邊。那時候再提升你,好嗎?”
秦菜覺得這倒也可以,白露拍拍她的肩,壓低聲音:“黃葉和阿紫,現在是我最大的威脅,她們資歷都比我老,我如今還只是個新人,只怕”
秦菜實話實說:“你有通爺做後臺,業績又是最出眾的,提升你別人肯定沒話說。”
白露搖頭:“通爺他不肯幫忙。”
秦菜微怔——原來她已經跟通陽子提過這件事。她一開始就是想自己上位的。不過也是,這種關頭,誰顧得了誰呢?
秦菜不動聲色:“我們又不是秩序的稽查,哪對付得了她們兩個?”
白露微怔:“秩序的稽查?”
第二天出任務的時候,秦菜格外小心。白露居然也只是僱了一位老人,十分謹慎的模樣。
約摸晚上十點多,突然草叢裡的阿紫尖叫了一聲,紅姐和沙鷹瞬間警覺。秦菜背後冒汗——真的出事了麼?
外面一陣聲響,沙鷹追上去,看見阿紫被綁上手腳,兩個男人正拖著她上一輛商務車!
她嘴上被封著膠布,正嗚嗚地想說些什麼。沙鷹皺眉,那邊黃葉也久無動靜,他抿唇,突然微抬右手,一點綠光熒火蟲一樣沒進阿紫的身體。
兩個稽查發現了,沙鷹是條大魚,自然比手上的女孩要緊,他們追襲沙鷹。沙鷹自然沒那麼容易讓他們追上,紅姐火速示意秦菜和白露、綠珠離開。
白露和綠珠分開逃走,秦菜上將把阿紫拖到旁邊紀念碑後,稽查用的縛魂術,鎖住魂魄,人不能動。
秦菜唸咒解開,阿紫就咳出聲來,她身體一時使不出力,好在秦菜有把子力氣,半扶半抱著她就跑。
兩個人出了公園就打到了車,秦菜先把阿紫送到車上,給司機報了紅姐的匯合地點。
她自己並沒有曝露,用不著跑——這時候跟阿紫跑,也不安全。
剛出公園大門,一輛越野車飛一般馳過,砰地一聲,一個人飛起來,呈拋物線一樣落在秦菜面前。從沒有那麼近距離接觸過死亡。秦菜覺得腿軟。
那個人七孔流血,原本姣好的面容像一張被揉皺了的紙,最後被血染紅。是黃葉。
秦菜緩緩上前,地上的黃葉瞪大眼睛,瞳孔正與秦菜對視。公園的燈光明暗不定,她的血如蛇般追過來,沾溼了秦菜白色的球鞋。
她還不滿二十一歲,這世界不應該這樣。
秦菜腦子裡嗡嗡地響,白露拉著她跑:“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