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心裡格噔一跳――秩序要伏擊的;會是什麼人?
說是伏擊;秦菜這一組畢竟是巡查;也幫不上大忙。只能拿著望遠鏡,在該路段各個視角隱蔽監視。
最後看到上頭髮過來的目標照片;秦菜突然明白過來――他們要伏擊的竟然是黎明淵!
怎麼會是黎明淵?
在大廈天台一直等到十一點;正月的風割著臉;熊天林守不住了,吩咐秦菜和唐布在這裡守著;他和易偉等人去了十一樓。那裡有茶話室;又暖和又能吃東西,還能打牌。
唐布抱著胳膊也是凍得直髮抖:“什麼人啊,天天指揮我們做事,還大爺一樣!錢拿得比我們多,事情都是我們做。媽的!!”
秦菜笑了一下,她倒是一直望著望遠鏡裡面。
黎明淵,這麼晚了,就不要從這裡路過了吧。
十一點半的時候,秦菜最不願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
黎明淵確實經過這裡,他手裡還抱著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另一隻手拎了個蛋糕。離得遠,秦菜根本沒辦法示警,相反的,她還必須給上頭髮訊號,否則到時候上頭肯定要責問本隊的瀆職。
黎明淵漸漸走進了包圍圈,唐布居然在看秦菜的表情:“你要離開嗎?”
他的聲音居然十分平靜,秦菜很意外:“我為什麼要離開?”
唐布笑了一下,沒說話。
警示發出去之後,上頭很快回應,表示他們知道了。
秦菜幾度遠離望遠鏡,最終卻總是忍不住又細看。黎明淵走到街道中央,腳步明顯慢了下來,他察覺到不對勁了。
可是晚了,這時候他正處於包圍之中。秦菜皺著眉頭,她雖然沒有跟黎明淵交過手,但是秩序今天出動了幾位高層,這時候新上任的稽查部總部長還在一邊掠陣。而黎明淵手上還有一個小孩子。
這種情況之下,他生還的可能性很小了。
秦菜又丟下望遠鏡,自己去避風的牆角坐著――自己現在是秩序的人了,顧不了那麼多的。她努力說服自己。
唐布只有守在望遠鏡前,看黎明淵的時候又不時望望秦菜。
過了約摸十多分鐘,秦菜終於還是坐不住了――我就看看,我不幫忙。她這樣安慰自己,又跑到望遠鏡跟前。唐布很自覺地把位置讓給她。
秦菜透過小小的鏡片看出去,黎明淵被四個秩序的人圍攻。這四個人肯定是稽查長以上級別,身手都非常好。
黎明淵護著懷裡的孩子,他的身上已經見了血。
孩子很乖,一直咬著牙沒哭。那塊做工精細的蛋糕這時候散落一地,奶油和水果雪點一般散開,遠遠看去,竟然十分華美。
秦菜看了很久,她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衝動,現在自己是秩序的稽查。
黎明淵漸漸不支,他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一直死死摟住他脖子的孩子突然哭出聲來,連他都看出黎明淵的傷勢了吧。
而黎明淵只是拍著他的背,說什麼,秦菜聽不見。
秦菜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許有時候自己就是個腦殘吧。
她轉身對唐布說:“我離開一下。”
唐布頭也沒回:“回來的時候帶五份奶茶。”他望著秦菜微笑,“今晚我請客。”
秦菜抿著唇,徑直下樓。
街上的人都被秩序清了出去,派出所也接到通知,對於這裡的鬥毆不響應。秦菜先控制了自己的五行屍,為了不讓人看見臉孔,五具屍體都穿著黑色連帽的風衣。
秦菜扒了一件自己穿上,用圍巾把臉遮嚴實。
街上打鬥正是激烈的時候,秦菜先指使金屬性的屍體直衝正在暗處掠陣的稽查部總部長。他靈巧地往後一躲閃開,金屬性的傢伙一下子撞進了別人家裡,在牆上留下一個人形的孔洞。==
秦菜也沒指望這一手能傷到他,第二步是讓火屬性衝進四個圍攻黎明淵的稽查中間,水屬性遠遠控制。
她的五行屍一出來,街道上所有人都覺得空氣粘稠了許多,行動速度開始變慢。
秦菜閃身衝到黎明淵身邊,她的近身格鬥術也還行,當下一個左鞭腿將一個稽查踹倒在地。
這一變故給了黎明淵喘息的時機,秦菜對五行屍所知還只是皮毛,這時候只知道讓各個屍體自選一個攻擊目標,互相不干擾就好。
但是暗處的總部長已經直襲旁邊的土屬性屍體。秦菜混亂之中還是有看見,她也奇怪――為什麼破五行屍,要先殺土屬性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