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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他認為,既然我剛剛發揮出了那樣的神力,肯定已經成了對我方有利的關鍵,所以,趁我的力量還沒有覺醒之前把我除去,應該是最佳的選擇。而且,除掉我,對外頭的幾個人將形成沉重的打擊,對聶秋遠的打擊,甚至會是致命的。
這一步棋,還真是狠辣啊。
而且,被困在迷蹤術裡的我,失去了五姓守護者的支援,那就弱爆了,就算是戎撫天受了傷,我的反抗能力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戎撫天對我怒目而視,緩緩地舉起了右掌。
我想這一掌我大概是接不住的,在這與外界隔絕的迷蹤術裡,不曉得還能不能得到有窮氏族人的支援。我試著運了運氣,與平時無異,就我平時那點兒水平。
但我還是意沉丹田,調動起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不反抗一下就死,這可不是我的作風。
戎撫天雖然受了傷,但是向我天靈蓋當頭劈下的一掌還是威力十足,我知道躲是躲不開的,用那“吸星**”也根本吃不下,就只好用盡了全身的功力來招架。結果會怎麼樣呢?還是不要想了吧。
只聽“砰”地一聲巨響,我感覺頭一暈,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又差點吐出血來,身子也踉踉蹌蹌地向後倒退了好多步。我看見鮮血一縷縷地滴在地上,哦買噶,我明明還沒吐血的好嗎?
我看到戎撫天對著我的方向怒目而視,而我的前面,站著一個人,手撫著胸口,鮮血從他口角不停地滲落,地上已經積了小小的一攤血。
似乎是這個人擋在我的前頭,替我硬生生地接了這一掌。我驚訝地看著這個人,這個人既不是我的秋,也不是駱大春,哦買噶,這不是任平生嗎?
“平生,你怎麼進得來?”戎撫天憤怒地瞪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可你這不是故意進來送死?”
任平生直起腰來,抹乾淨口角的血漬,笑道:“父親,我畢竟跟了你這麼多年了,你的招式,我多少還是曉得的,而且,有時候還會想想法子,到底該如何破解呢。”
戎撫天冷笑道:“平生啊,你這個人,向來懷疑一切,從根子上說,本就是個無情無義的東西。你跟白虎、朱雀他們都不一樣,甚至還比不上直接反出去的玄武。父親也有點懊悔呢,當初一味地愛惜你的才華,卻不知毒草就是該儘早地連根拔除,才是正路。”
任平生卻不理他,轉頭向我,露出了一個非常非常溫暖的笑容。
我從來沒見他這樣地笑過,當初我們兩個共同遊歷時,他也常常會笑得很好看很真誠,但是沒有今天的這個笑容那麼燦爛過。這個笑讓我有種不祥的感覺,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忽然把一切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只剩下了心裡頭的真性情。
如果沒有過去的一切,他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嗎?這個笑容是那麼好看,為什麼我卻忽然感覺如此悲傷?
“阿螢,沒事就好。”他的笑容裡似乎包含著許多的意義,可是話卻沒有說出幾個字。
他以這樣的殘病之軀,進到這裡來,無異於陪我去送死。我怔怔地望著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愣了一會兒,我也鬼使神差地只說出了幾個字。
“我叫真真,葉真真。”
任平生又是溫柔地一笑。
“我知道的,可是我叫慣了,你是別人的真真,卻永遠就是我的阿螢。你就是你,你叫什麼名字又有什麼關係?”
旁邊的戎撫天冷笑起來。
“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卿卿我我,真是笑死人了!”
說罷,他氣貫全身,抬起右掌,卻忽地臉色一變。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他的右掌掌心,似乎釘著一根細細的銀針,整隻手掌都已變黑,而他竟渾然不覺。
任平生猛地回頭,眼神中瞬間充滿了戾氣。
“別看這毒令人無知無感,實際卻猛得很,以父親的功力,自是對你形不成什麼威脅,可是現在你若不運功療毒,卻一樣大大的不妙!”
戎撫天哼了一聲,收了掌,便氣行大周天,開始化解體內毒性。
我“唰”地拔出了採幽劍。難道這種時候,不應該趁勢攻上去,合力把他殺死嗎?至少,破掉迷蹤術,我們就有援手了。
我的手卻被任平生修長的手指握住了,他用手掌包裹住我的手,把我的劍緩緩地送回了劍鞘。
“阿螢,沒有用。”他微笑著說,“你別看他那樣,若是攻過去,一樣是送死。而且,迷蹤術的話,不把他全身的功力散掉,是解不開的,憑現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