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倚靠,亂作了一鍋粥。二王爺一派則是額手稱慶,為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而暗自欣喜。其他看熱鬧的官員也不甘寂寞,紛紛提起七王爺才要回國,便剋死了先太子,如今又剋死了五王爺,言之鑿鑿頗有些煽風點火的意味。
深宮之中的陳貴妃聽說小兒子落水而亡的噩耗,眼睛一翻便昏了過去。五王妃恰巧也在宮中,眼見陳母妃人事不省,闔宮上下人仰馬翻,她雖也是花容失色、潸然淚下,倒不好也昏過去添亂,只好強抑著悲痛的心情,指揮宮人們速去請太醫來診治,連皇上那裡也不忘遞了訊息過去。
待到陳貴妃幽幽醒轉,想起這半年裡先後遭遇不測的兩個兒子,不禁悲從中來、泣不成聲。五王妃捏著帕子陪她一起哭了一會,安慰的話語中不知不覺唸叨起這路途遙遠,王爺的屍身頭七時恐怕送不回皇宮來,豈不是要在路上敷衍了事。正嗷嗷大哭的陳貴妃卻猛地一抬頭,神色猙獰駭得五王妃趕忙噤了聲,只聽陳貴妃恨生說道:“方才那人說老七隻是重傷?!為什麼死的不是他,而是我兒宜楨?!”有些瘋癲的揮手打翻下人呈上來的藥碗,陳貴妃聲嘶力竭地喊道:“他這個掃把星!跟他那個狐媚子的娘一樣,真是個災星!那個賤人死的時候,為何不把這個孽種也一併帶走!……”
五王妃嚇出了一身冷汗,倒也成功止住了哭泣,連忙拉住發瘋的陳貴妃,神色緊張的屏退了左右下人。“母妃,”她柔著聲音勸道:“當日兒臣嫁入王府時,您便說過,在這宮裡頭,首先要管住的就是自己的嘴巴。剛剛您說的那些話,被旁人聽去了,指不定要編排成什麼樣子呢。”見陳貴妃稍稍平復了一些,五王妃繼續說道:“再者說了,兒臣以為,今次的事情,未必就同七王爺有關……”
“什麼!你的丈夫屍骨未寒,你現在竟當著我的面,幫著那個災星說話……”陳貴妃一聽又變了臉色,沒說完卻被五王妃急忙給截斷了,“母妃,兒臣此言不是為了幫七王爺說好話,而是要提醒您別讓真兇逍遙法外了。”
陳貴妃愣了愣,終於安生下來:“你說……真兇……”
五王妃耐著性子解釋道:“王爺他也是會些功夫的,怎麼好端端的視察個堤壩,就能不留神滑了一跤摔下去呢?這些話旁人還可以,兒臣卻是無論如何不能相信的。”她說著緩了口氣,聲音裡忍不住帶了哭音,“不過巡視一趟災區,卻幾乎折了兩位皇子。母妃,您說這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王爺和七殿下出了事,誰能獲益最多,您還看不分明麼?”
到底也是在**裡摸爬滾打多年的后妃,冷靜下來的陳貴妃越想越覺得有理,順著兒媳婦的話一琢磨,便理順了其中的曲折。“難道是老二?他這是要為爭位做準備了?……”此話一出,陳貴妃自己先打了個哆嗦,“是了,一定是了!”她不由自主的攥住五王妃的雙手,“他打的好一副如意算盤,本宮絕對不能讓他如願!你這就出宮去,找到本宮的哥哥、你們的舅舅,讓他明日退朝之後務必來本宮這裡一趟。我不能讓我兒宜楨枉死!本宮一定要給他報仇……”
不厭其煩的又勸說寬慰了一陣,五王妃這才告退離去。她乘坐的馬車出了宮門之後,在離五王府隔了一條街的巷子裡停了下來,不多時,便見另一輛馬車悠悠駛了過來,與五王妃的馬車擦身停下。
“靈曄大人。”五王妃命人打起車窗的簾子,恭恭敬敬地對著那輛馬車一拜到底,“妾身幸不辱命,已將您吩咐的話,都與陳氏說了。”
掀開的車簾後露出一張笑意盈盈的臉來,正是赫連聖教的副教主靈曄。他朝五王妃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和藹說道:“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五王妃連忙謙辭,卻聽到靈曄若有所思的問道:“這麼說來,方宜楨真的是失足落水?”
她喏喏稱是,眼中卻有疑問,靈曄大人那裡的訊息來源眾多,只怕比她更早知道災區的大小事情,所以她並不明白他為何會有此一問。靈曄這話本就是自問,當然也沒指望她能答出什麼來。“你先回去吧。”他隨意的揮了揮手,也不再理會對面的五王妃,敲了敲車板示意車伕驅車離開,朝那處他和方臨淵幼時所住的宅子行去。
街道兩旁擺攤小販的招徠聲傳入耳中,靈曄的心思卻完全不在此處。從方臨淵遇刺,到方宜楨落水,這一系列的事情原本都是他二人精心策劃好的,但不知為何方宜楨落水的原因從堤壩再次坍塌變成了腳滑失足。如若這個變故不是巧合,那一定是有另一撥人馬按耐不住,先行出手解決了方宜楨。可是,幕後的人究竟是誰呢……
能因方宜楨死亡得利的,無非是有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