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往前兩步迎了上去。
“二哥,你還真是準時!”
他的眸光往男人身後淡淡掃過一眼,倒是頗有些失望的樣子,搖了搖頭嘆息道,“看來這一次,喬喬恐怕是又沒機會知道真相了。”
江律聲眉峰緊鎖著,其實心頭的浮躁更甚,只是這個男人一貫都是不顯山露水的樣子,所以光從臉色上也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來。
男人顯然是不想跟他多說廢話,開門見山就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三番四次地將4年前的那些資訊拋給喬爾,卻又不一擊到底地揭穿,江律聲不至於到了此刻還看不出來,他是想拿喬爾做誘餌,來對付自己。
江律寧聞言,清俊的長眉微微一挑,倒對這話有些不以為然,“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想要什麼,你不是應該最清楚不過的嗎?我想讓喬喬知道真相,還有幸幸——”
話才說了一半,忽然“嘭”一聲響,江律寧一個猝不及防,已經被江律聲揪住了衣領,背脊重重砸在了車門上,猝不及防的疼痛讓他下意識蹙了下眉,只是在感知到江律聲發洩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怒意時,慢慢就有一股痛快無比的感覺席捲了全身。
“是我表達得不夠清楚,還是你真這麼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江律聲的眸色驟然冷了下來,那裡面如同是一個幽暗的深潭,此刻正散發著恨不得將人吞噬的光,“別再拿喬喬母子來做什麼文章,最後一次警告你,要不然,我也絕對會讓你付出代價!”
江律寧扶著胸口輕咳了兩聲,氣息有些不穩,只是看到對面男人的雙眸裡那種全然的陰鷙時,還是不由地閃過一絲訝異。
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20幾年,他什麼時候還能欣賞到江律聲的這種表情?
——憤怒之中透著幾分緊張。
哪怕是當年林素彬被爆出自殺的時候,他對著喬德鑫都不曾有過那麼失控的表情,而如今只是將一個小小的線索拋給喬爾,就能引他如此激烈的反應,這不恰恰正是說明,自己掌控住了他的軟肋嗎?
江律寧彷彿是全然沒有聽到剛才那一番威脅,反而是嗤笑了一聲,“那你的意思是——打算瞞著喬喬一輩子嗎?”
他的視線往自己被揪住的領口處掃了一眼,這才悠悠道,“不是我信不過二哥的能力,只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哪怕你能瞞住一時,總有一天,喬喬還是會知道真相,你猜猜到那個時候,她會不會願意原諒你?”
江律聲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不是沒有想過那樣的可能性,但如果是讓他自己來選,他必定是想竭盡全力地保住這個秘密。
因為那樣的事實對於喬爾來說,無疑是太殘酷了。
“這是我的事。”臉上的怒意已被他收斂得極好,再開口時,男人的嗓音沉穩,卻又透著一股足以懾人的氣魄,“無論她是不是跟別人生過孩子,會不會原諒我,這輩子,都只能是我江律聲的女人,至於你——”
頓了頓,他終是鬆開了攥著江律寧衣領的那隻手,又蹙眉看了他一眼,似是輕笑了一聲,“只會拿女人來對付人嗎?我說過,有什麼你可以直接衝著我來,這麼卑劣的手段,也只會讓我更瞧不起你而已。”
江律寧一怔,他本來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自然也不會覺得利用女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可江律聲那種嗤之以鼻的神情,還是讓他忽然有種被人輕視的羞辱感。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在這一點上不如江律聲,可事實如此,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最後只能冷笑著哼了聲,撂下一句,“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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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爾喘著粗氣,抬頭見到眼前的建築物跟自己剛才在電視新聞上看到的一模一樣,這才鬆了口氣停下腳步。
夏日午後的太陽毒辣無比,曬得她整張臉上都是紅彤彤的,腳後跟更是因為市區堵車之後她中途下車,一路跑到這裡而被鞋子磨破了一層皮,火辣辣地疼著,喬爾卻無暇顧及,因為此刻,她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迫不及待地想要求證清楚。
在看到那則有關羅氏集團匿名捐贈者的新聞之後,喬爾的心情就像是一碗被打翻了水,七零八落的。
或許那件事情於她而言已經整整過去了四年,最初的傷痛早已一點一點癒合,哪怕偶爾提及,也不會讓她的情緒有太過明顯的波動。
她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從那片陰影裡走出來了,只是沒想到,光是“匿名捐贈者”那5個字,就能輕易地打破她原有的平靜。
直至此刻,喬爾才深切地感受到:她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