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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洛,我親愛的,你睡過去了,今天晚上的狂歡怎麼辦?你真是太不可愛了,你不是有一個天體物理的新發現嗎?你還沒想我驗證呢!哦,上帝保證你不是在說大話!”

秦秣艱難的聽懂了她在說什麼,一瞬間只覺得好笑。

她還待仔細再聽,方澈已經拉著她上了腳踏車,乘著那一群人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的時候,腳踏車劃開夜風,輕盈的轉角,又進入了另一條街道。

駛過一陣,方澈將腳踏車停在三一學院的背角,他一腳撐地,轉頭看到秦秣在夜風中有些凌亂的頭髮,忽然低笑出聲。

秦秣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順口就問:“你在這裡,平常的休閒生活,就是那樣的嗎?”

方澈臉色又是一沉,輕哼道:“雷洛斯喝醉了發酒瘋,自以為學了幾個中文就胡亂用詞,別說我沒時間,就算有時間,我也不可能去跟他們一起發神經。”他目光微凝,低聲道:“我會盡早修夠學分的。”

卷四:千山萬水一線間 第八回:酌

月光再次灑下的時候真又托出這個小城的明亮絢麗。

這樣的天氣在劍橋深秋時候其實是很難得的,微微的涼風中,人們的興致越發高漲起來,街上各種活動挨著上演,比之昨日更顯熱鬧。

方澈被教授佈置的一個公式絆住了腳步,又一頭鑽進了實驗室。

秦秣跟著旅行團的同胞們大致將劍橋瀏覽了一遍,吃過午飯後才與他們告別,目送他們踏上友誼站旅途。下午她便去拜訪了柯夏介紹的那位卡西女士,那是一位親切和藹的長者,六十多歲的年紀,已經退休,會說中文,然後泡茶款待夏沫。

卡西家的房子帶著一個小花園,秦秣走進去的時候正見到她拿著掃帚在清掃滿地泛黃的落葉。

“我對你們的茶道很感興趣。”卡西在花園裡的葡萄架下襬了一個小矮几,放幾條凳子,染爐煮茶。

秦秣微笑著看她動作,品茶的時候稱讚道:“蘭香暗湧,寧靜雅緻,夫人這一碗祁門香,香高意遠。”她很委婉的沒有提到卡西煮茶的手法,因為那確實有些難入她法眼。

茶是好茶,至少卡西收藏的祁門香品質很正。

卡西笑眯眯地說:“以前柯夏在劍橋訪問求學,我帶他研究希臘文史,他就教我煮茶,為我講述東方的神秘,你是他的得意門生,想必在東方文化的造詣上不會讓我失望。”

秦秣很東方式的謙虛:“談不上造詣深淺,我只能是日夕加勉,不敢懈怠。”

“我最近在研究民族性格的形成原因,其中有一個課題,說到了中國古代文人的典型愛好。”卡西用手比劃了一個仰頭飲酒的動作,“除了茶,還有酒。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怎麼這樣離不開酒?西晉時候有一個叫劉伶的人,他甚至寫了一篇《酒德頌》,他怎麼會把喝酒上升到這樣的高度?”

“就能長精神。”秦秣微頓,笑道:“儒家講究達則兼濟天下,道家講究一心快哉,脫忘塵俗。中國文化從來就不是哪一家的文化,歷朝歷代的學者都在各家淵源當中尋求自己的那一面融合。有原則,但同樣嚮往自由,他們離不開酒,是因為從很早以前,酒就被詩話。”

兩人一路閒談,秦秣說:“小酌怡情,狂飲縱情,淺酌可以焚香,離別需要撒酒。酒與久諧音,天長地久的久。酒字拆開,一邊是水,一邊是酉。酉為地支第十位,屬雞,可以破邪,代表的是抗爭的精神。”

卡西於是興致高昂的邀請秦秣去她的小書房裡。她翻出她準備的許多資料書,還有一些筆記,便與秦秣深入的討論起來。

卡西在東西方文化差異的問題上研究很深,她中文學得不錯,兩人交流起來基本上沒有障礙。而秦秣自北宋而來,對古東方的認識更是無人能出其左右,卡西每每想到一個問題需要資料論證的時候,有秦秣在身邊,卻幾乎不需要去翻閱典籍。

一段時間之後,卡西忽然感嘆一句:“秦,如果不去看你的樣子,我會以為我身邊的是一部活動版的古東方百科全書。”

古人背書的本事,確實是現代人難以想象的。秦秣搖頭笑笑:“夫人,您太褒獎了。我所記得的那些,恰好是您現在所需要的,若是換成其他型別的書籍,我就要一問三不知了。”

下午四點出頭的時候,方澈打電話過來,說他今天的研究任務已經完成,問期末在哪裡。

秦秣與卡西相談正歡,隨口回道:“我要晚點才有時間。”

卡西邀請秦秣在她家裡吃晚飯,她親自下廚,做了燻魚、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