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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嘴巴里這東西味道有些苦,但苦到底卻是一抹極淡的甜沒有人喜歡吃苦,但苦盡而甘來的感覺卻是不錯的。

下意識的品嚐著苦味,其實只是在等待最後的那一抹甜。

容貌聖而潔的年輕男子不出聲而細細品味著嘴巴里東西的樣子,即便是不在微笑也像是在笑的面孔,額間的那一抹豔紅

看在窗戶外頭原本只是想偷偷帶走一些花,並且也只是想偷偷看上一眼便離開的女子眼裡,讓她忽然間駐足,落在了那一片的白色裡,更甚至也跟著那人一道,下意識的把手中已經到手的東西塞了一些到嘴巴里,像是想要與那人一到品味一般。

“啊,呸!呸呸!”

入嘴的苦味,讓從來就不喜歡吃苦的東西的女子直覺的吐出來,自然而然的發出了厭惡的‘呸’的聲音,雖然很快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可這樣近的距離,即便是屋子裡的人是個全然不曉得武功的,又哪裡有能夠不察覺的到的理由?

被人從屋子裡輕輕推開的窗戶後頭,站著那個手中還拿著小白花的年輕男子

月的光華,輕易的落在那人的身上,有漂亮的臉,微笑著的眉目,佛樣慈悲的眼睛,瓷白色的肌膚這是巫瀛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到他,和從前兩次都不一樣的近距離,一瞬間便覺得自己腦袋裡像是有些朦朧了起來。

“呃”

不知道說什麼,卻看到那人把視線落在自己抓了一把大之後就抱在左手邊的小白花上頭。

於是難得的,這位即便是和上一任情人在旁人的面前說起情事,也都沒有一絲半點兒的尷尬羞澀情緒的女人,竟然臉紅了!

卻聽得:

“巫將軍?”

一直以來沒有聽到過這人的聲音,巫瀛只是對於這人的這張臉,以及縈繞在他身上那種氣質而產生心動的感覺畢竟人是感性的動物,漂亮的東西是大家都會喜歡的,巫瀛不覺得自己有錯,而想要接近的念頭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而這一刻,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卻因為那種溫柔而帶著慈悲的調子讓聽得人心頭淺淺顫了顫進而傻乎乎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你怎麼知道?”

話音剛落,看到對面那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後的長刀上,巫瀛便開始頭疼起自己這白痴的答案

“呃那個我,是來,嗯,來找優曇婆羅花的,我知道不問而取謂之偷,所以”

偷東西被抓個現行的女子,尷尬的望著自己面前那樣漂亮的人和他彎彎的眉眼第一有做了虧心事的感覺乖乖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繼而——

“所以?”

說話的女子面上的紅色褪去——畢竟厚臉皮這種事情她幹多了——一把接下腰間除了懷穗之外還掛著的一個酒葫蘆,那裡面裝的是她從族內帶出來的酒,只有在自己思念故鄉的時候才會飲的東西。

一把遞了出去。

“我用酒換你的花,這樣就不算偷了吧?”

佛緣望著遞過來的手和手中的酒葫蘆——那是一雙,和自己從未做過事情也不怎麼接受陽光的白皙的手截然不同的,蜜色的手臂,不像是尋常人家女兒的白皙柔軟,看起來便是強韌的樣子而

酒?!

佛緣露出古怪的神色,巫瀛卻因為瞪著自己的酒葫蘆而錯過了這種眼色。

不過那古怪的神色很快的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雙本就是帶著天然笑意的眼睛裡真實的情感他以為走不過來的人,竟然

佛緣的視線略的瞟過自己面前的女子,落到她身後那一條顯然是被人清理了的道路心底那股因為之前的遺憾而起的漣漪有了緩緩擴大的勢態,卻像是與遺憾全然不同的一種心情

“你怕這酒有毒嗎?”

半晌不見人接過去,巫瀛持酒的手一個挑撥,葫蘆蓋兒便被輕易的挑了開來,她也不多言,就手便送到了唇邊,輕押了一小口便又遞到佛緣面前。

“喏,我喝過了,沒有毒。”

“這酒是我從族裡帶出來,外面沒有人做得出,應該算是無價的東西,怎麼樣?我用它來換你的花?”

明顯的捨不得,和女子唇齒裡的酒香味兒讓佛緣有些晃神,

“我沒有要和你交換什麼,只是,”

男子年輕的面孔和三年前其實並無多大差異,看起來依舊像是自己記憶裡的少年模樣,巫瀛聽到他開口的聲音便直直的望著人,等到他停頓,便迫不及待的接下去,似乎別的什麼不重要,她只是想聽到他的聲音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