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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唐夫人!

居住在不為人知的人間仙境一般的宅子裡的唐夫人,性情與從前的巫瀛幾乎沒得什麼區別,畢竟她不過是忘記了一些事情,並非忘記了本性。但就是如此,那個精心設計了一切的男人卻是第一次有了一種心滿意足的感受。

主子最近心情非常的好。

而這種好心情,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的時間。

半月平穩的端著托盤跨過拱形的院子門,看到黏在‘夫人’身邊的主子,像是隻大貓一般,蜷著身子窩在夫人腿上,半眯著眼睛,無論是神情,或者是姿態,都像是所有欲/望都被滿足了以後,懶洋洋的,散散的模樣。

而那個女子,此刻被稱作唐夫人的女子,面孔上四溢的寵溺,則是半月自己曾經在數年前已經見過的模樣。

金色的陽光,漂亮的,不再是通篇血色的塘,色彩鮮亮的花朵,塘邊上一雙顯然就是恩愛恆常的璧人無論什麼時候讓人看了,這都是幸福的形狀。

而半月,也已經習慣了看到這二人如此的樣子,是以每每偶爾想到主子之前的歇斯底里現在就是仙境了。

恭順的將托盤擺放到二人身邊的小几上,半月自然的退開了半步,連托盤裡的小盅都沒動手開啟,小勺之類的東西亦沒有擺放好。

若是換在半年之前,她要是做了這樣的事情,估計距離變成塘底泥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但是此刻,半月心安理得的退過半步,停在一旁。視線自然下垂,眼角的餘光便清晰的看得到那個原本跟只大貓一般懶懶的男子忽然坐起身,像是習慣成自然一般極其順手並略略顯得有些殷勤了的將小盅蓋子揭開,並端起,小勺也拿著,一伸手舀起一勺,遞到自己唇邊,吹了吹,繼而覺得大致差不多了,便極是自然的喂到了他身旁的女子唇邊。

女子啟唇,唇邊挽出一朵笑花,讓那原本平常的面孔亦變得無限光彩起來。

而這般的光彩,不知怎的,卻讓半月恍然之間想起那個已經幾乎被所有人所遺忘了的男人。

半年之前,主子將渾身是血滿身是傷的夫人從囚室抱出來之後,夫人的傷狀之重,竟然讓主子也覺得有些措手不及。

也是在那個時候,半月才終於覺得她這主子,怕是已經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將這個女子看得非常之重了。

想想從前,因為主子這容貌,其實也並非是沒有女子乃至男子對其示好的,做小伏低之類的,亦不算少。哪怕。主子性子古怪,但到底那些人裡也並不是連一個能夠忍受的下來的也沒有的。

可偏偏,主子總不過是像逮著了老鼠的貓一般,將那些人逗弄至全然無趣了,便丟了到塘裡。

只有巫姑娘,是主動求去,並好生生存活至今的——當然,傷痛似乎是免不得的,畢竟主子不是什麼溫軟少年郎。

巫姑娘傷重,主子破天荒的對自己那些毒物之類的東西棄之不理,埋頭進了醫術裡,想方設法的調理姑娘的身子,終於到了一個月之後,姑娘醒了過來。

而這期間,那間被炸燬了的囚室被人從新修葺好,而被關在裡頭的那個男人偶爾還是會有訪客的那個,似乎只是略比主子風姿差上一些的男子。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竟然連那個男子,也再不去那囚室了。

除了自己這個負責送飯的,那個曾經光彩無限風姿綽約的人,就像死去了一樣。

半月送飯過去的時候,其實偶爾也曾試圖與他交流,但那個人卻總只是漠然著眼睛並不出聲音也沒有反應有時候她甚至懷疑是不是主子給人下了什麼藥,導致這人此刻餘在此地的,不過是巨軀殼。

但是,那人偶在自己言及部分事情的時候,眼神裡卻還是有些波瀾,所以半月知道自己這懷疑是不成立的。可是,對於主子沒有將這人拿去填塘,她還是十分的奇怪。

【049】 山中年月

半月的奇怪,自然是不會得到解釋,而她對於自己這一剎那腦海裡浮現出的東西,也同樣保持著想過便忘的原則。

畢竟,這樣一條原則,是她之所以能夠在這樣一個可謂魔頭一般的男人身邊活上這多年的理由。

但是,這個世界上畢竟不會是所有人都如此。

在這個不為人知的深山當中的大宅裡,順正門長廊直走,越過好幾間四散分佈的廳、樓、房,又穿過一大片池塘繼而九轉八彎處,有一座小樓。小樓之華美,多少言語都不能及,單只是看那用來支撐的幾根廊柱上鏤刻的花紋便可知絕非凡品。

可是,這等的享受,卻並非是所有人都